小鸟在外受了欺负,回家都要委委屈屈让长辈帮忙舔舐伤口,更何况打小便缠着表哥的她呢。

谢知鸢没有松开抓着他衣袖的手,反而攥得更紧了一些,怯怯地扑扇了下睫,哭诉时嗓音也细细弱弱的,

“表,表哥,我方才真的什么都没听到”

这回倒是唤表哥了。

陆明钦意味不明地垂了垂眸子,他侧目时,在她额角顿住,

细细的软软的绒毛,昨日暮色渐浓时,曾被另一个男人的掌心触碰,被另一个男人的目光玷污。

他漫不经心地伸手挑起几根捻了捻,半晌未置可否。

静默再次蔓延,随着表哥替她顺毛的动作,谢知鸢胸腔里的乳燕也扑腾扑腾的,都快扑出来了。

她乖乖揪住他的袖口,抬头看他俯视而来时,长睫近乎盖住墨黑的眼,淡淡的阴影撒在眼底,却显出些许温柔。

“表哥?”谢知鸢软声又唤了句。

那长睫掀了掀,眼皮子顺着眉骨的弧度抬起,他自喉间轻轻嗯了一声。

没等谢知鸢再回过神,他已松开她,“我送你回去。”

谢知鸢有些愣愣地点头,被他牵着小手送到门外,她垂首抿唇,心尖的甜与涩一同在蔓延,直到了雅间门口,她才反应过来。

表哥怎么知道她是在这一间的?

陆明钦似乎瞧出她的疑惑,带她走进后目光在木案上摆着的课业稍顿,淡声道,“方才恰巧瞧见你进了这屋。”

谢知鸢哪还管的了表哥到底是如何知道的,她忙上前几步,可还没来得及用身子挡住,那张脆弱的、被写满了的薄纸就被他拿起。

修长的手指捏起纸张的一角,墨色眼眸细细将那张纸上上下下轻扫了一遍。

若是胡乱写的还好,表哥也清楚她的底细,可这张却不同,这是谢知鸢用心所做。

她再次感受到了面对夫子时才会有的羞耻感,不由得攥紧裙子,小心翼翼觑着表哥脸上的神情。

末了见他掸了掸纸上的灰雾,又轻轻一笑,“倒是有长进。”

“真的吗?”听他这么说,谢知鸢小跑到他跟前,歪着脑袋也看向自己的“作品”。

放才写的只觉着顺手,可现下看去,竟无一处不好,

她凑过头,心里有些美滋滋,一时之间并未留意到她此刻与表哥之间的距离。

“不过——”那只手稍移了移,在一处停顿处,“这里还是得改改。”

他的呼吸淡淡扑在她的头顶,“此处引用得不妥,这句原意非为此,我可教你一句恰当的。”

好痒。

谢知鸢轻轻捏了捏手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