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鸢可有可无地点点头,她心里仍挂念着表哥的安危,更何况现下于她而言,嫁谁都一样。
她这敷衍的神情惹得谢夫人恨铁不成钢地瞪了她一眼,但也知最近陆明钦情况危急,女儿这般实属正常,
“可有去探望过?”她不经意提了一嘴。
谢知鸢自是听出她问的谁,低落地垂了垂睫,“表哥没让我进去,太医都瞧过了,我确实帮不上什么忙。”
谢夫人叹口气,“那孩子是有大造化的,此次也必将逢凶转吉。”
大学府休沐那一日,谢夫人带着谢知鸢赴了林夫人的约。
两家人点了一座雅间,面对面喝着酒。
这位林钰林公子是个身量略高,面容清秀的男子,他目光清正,落在谢知鸢身上也无半点寻常男子会不自觉带着的觊觎。
谢知鸢有些奇怪地扑扇了下睫。
席间,林夫人笑着试探起谢知鸢的情况,谢知鸢装作听不懂般,问什么便答什么,
一个时辰慢慢过去,相互扯落明白后,宴席便成了谢夫人和林夫人的主场,谢知鸢同林钰倒是不尴不尬地坐在位置上,默默听着两人你来我往。
无聊之际,谢知鸢侧眸瞧了眼楼下。
雅座栏外,可见一楼大堂里说书先生敲着手里的扇子,激动到唾沫横飞。
谢知鸢听了一耳朵,不曾想听到陆明钦今日于朝堂现身,惊呆了众人这一消息。
心里的大石头瞬间落地,揪着心的大掌也悄然松开。
虽仍对连毫无关系的外人都比她熟悉表哥的状况而感到酸楚,可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只要表哥平安便好。
其他的,她再不敢奢求。
她抿抿唇,抬眸正巧对上林钰的黑眸,她朝他笑了笑,可不知为何,对方眉间却流露几丝愧疚。
这一趟下来,两家人都对彼此很满意,林夫人挽着谢夫人的手,道来日必将登门拜访。
可不知怎的,快敲定定亲事宜时,林钰忽地说自己存有龙阳之癖,怕佚?耽误姑娘云云,
观其父母的愧疚神色,想来也是知情的,直气得谢夫人在屋里摔了好几套茶具。
大衍好男风并不罕见,可哪有好人家的闺女愿意嫁过去?
况且现下阿鸢将要与林府的消息都传出去了,短时间内哪还有人家愿意与他们接触?
正巧陆明钦身子大好的消息传出来,谢夫人无奈,只得舔着脸又去求老夫人了。
陆明钦下朝时已近卯时,伴云伺候着将他身上鸦青色朝服脱下时,还往他脸上扫了一眼,待触及世子爷苍白虚弱的脸,不由得感慨演的真像。
那头有个小厮窜入门内,“世子爷,老夫人找您有要事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