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给曹美玉打个样，她要让曹美玉知道，别怂别丧，只要活着就有希望，每一天都要好好吃饭好好生活好好改造，监狱里也没什么可怕的，只要还有一口气儿在，就能坚持到拥抱奇迹的那一天。

栏杆隔板两侧，这是母女俩时隔许久之后的第一次见面。

柳小柔背脊挺直，嘴角挂着温和的笑意。

曹美玉神态略丧，微微有些驼背，脸上的笑意不由心，强撑着。

柳小柔开了口，“妈，里面的饭菜吃得惯吗？你好像瘦了一点。”

曹美玉用力点头，“吃得惯！反正又不用自己做菜做饭，给啥吃啥呗，总比没得吃强。”

短暂的留白过后，柳小柔略有哽咽，她强忍着泪，不想表现得太丧气。

曹美玉先开了口，“我现在心里特舒坦，感觉压在心口的五指山被挪开了，一身轻松！你知道妈的感受吧？妈可是忍了好些年的！”

柳小柔点着头，“我也特舒坦，但我就是怕你在里面不习惯，没有人欺负你吧？”

曹美玉连忙摇头，笑着道，“怎么会！你妈我可是出了名的街道泼妇！谁敢欺负我？”

曹美玉不禁扬高了声调，“你知道狱友们听说我干死了强奸犯，她们都以我为荣呢！”

曹美玉倏然来了劲，声音变小，“我在这里还认识了个苦命女人，她和我差不多，都是二婚丈夫把继女给伤害了，然后她一气之下，把丈夫给剁了！她更狠，把她老公剁成了肉馅，然后还把肉馅包成了饺子，送给她丈夫的家人吃。”

柳小柔听得一阵不适，“妈……好恶心啊……”

曹美玉默默叹气，“不过……事情的结果特操蛋，她女儿在遭受侵害以后，想不开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