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茨威廉伯爵舅舅刚离开不久,安妮便见到她家的管事匆匆赶过来,尽管看起来事情很紧急,管事赶到书房见到自己主人的时候,仍然发了几十秒钟整整仪态,最后端庄严肃的说:“安妮小姐,费茨威廉上校先生有急事找您。”

语气不急不缓,只有语音微微加重,即掩饰了“焦急”,让主人不会被自己的情绪感染,又使主人能意识到事情的紧急。

安妮突然回忆起自己的父亲,在罗新斯庄园那个烛火通明的书房内,她的父亲抱着还是小北鼻的她,端坐在书房的大椅子上,书桌前站着一排“见习管事”,德包尔先生正一点一点的纠着他们的错,告诉他们如何保持沉稳、如何隐藏自己的情绪以免影响主人的判断。

父亲沉稳有力声音似乎仍然在她耳边,安妮闭眼,仿佛能听到令人心安的声音,它流进她的心里,蕴得她暖暖的。

看着眼前沉稳的管事,就好像看到父亲德包尔先生,看到他亲切的笑容。

那个像山一样沉稳的男子为这个家做的努力仍然留在世间,影响着她们的每一寸生活,就像一棵枝叶繁茂的大树,稳稳的护住了妻女的天下。

突然又想爬树了。

安妮的紧急事务并没有留多少时间让她缅怀,她听到了自己的表哥—费茨威廉上校的焦急的声音。

“安妮,快邀请我们进屋。”

安妮……

你不是已经进了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