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经坐在这扇窗户前绘了一天的画,他觉得自己熟悉窗外的每一寸风景,现在他才发现他错了。女孩们和她的钢琴在那里,夕阳在她们身后染上浓色,像一个故事,一举一动都有曾经让他焦头烂额的绘画老师要求的“意境”。

他突然很想坐下来画画了。

如果他的准岳母本纳特夫人不在他身边絮絮叨叨的话。

“费茨威廉,下午来的那位小姐真的是你的表妹吗?”

“是的。”达西努力让自己听起来不傲慢,最近他对“傲慢”这个词有点过敏,知晓自己有“傲慢”这个缺点,达西也想努力改正它,但真正改起来却有点难。

因为不太清晰“傲慢”的限定。

它看起来很好理解,但仔细关注的话,会发现的它的界限很不明显,比如说他和宾利家的小姐们初次见面的时候,态度也不是很好(他总是不擅长与陌生人交流),但宾利的姐姐和妹妹却一点也不觉得他“傲慢”,似乎觉得他这样理所当然。

比如说他的岳父岳母,求婚以后,本纳特先生刚开始的时候竭力与他攀谈,他也竭力回答对方的问题,期望能增加了解,拉近彼此的关系,这一切原本很顺利,可这次来彭伯利庄园之后,本纳特先生的态度却有些变化,他经常呆在藏书室,当他主动与他交谈的时候,本纳特先生总是回避。

达西冷静分析:大概是因为他在彭伯利庄园的时候,不由自主的有些主人气派,傲慢的缺点又跑出来的缘故吧。

至于本纳特夫人,则是完全不同。

她的神经虽然如她所说的那样容易衰弱,不过达西觉得,即使是衰弱的神经,那神经也是根比较粗的衰弱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