羂索心中一沉,他双手手肘撑着桌面,十指交叉放在面前,语气冷静:“那教主大人,现在认为如何?”
“唔嗯……”夏油杰思索了一会儿,点点头,“看来传言不假,您确实很厉害。”
“是吗,太好了,那这样鄙人能有幸加入贵教吗?”羂索问他,看起来似乎对盘星教心生向往。
夏油杰敲了敲沙发扶手:“哦?但很可惜,连真实面貌都不愿意展示的人,我不认为您有足够的诚意。”
羂索露出一个歉意的表情:“抱歉,因为术式的特殊性,鄙人实在无法向您展示原本的面貌……但是,您可以称呼我为‘羂索’。”
“‘羂索’……”夏油杰琢磨着这两个字,神色嘲讽,“‘慈悲之羂’和‘救济之索’吗?但根据我对您的了解,这两个字反
而更像是假名呢。”
羂索并没有生气的迹象,只是露出一个有些失望的表情:“教主大人是这样认为的吗……我还以为,如果是您的话,一定能理解我的做法呢。”
夏油杰被引起兴趣,露表示愿闻其详。
“慈悲之意,远非世人所理解的那样浅显。”羂索摆出一副长谈的架势,“遇到一只受伤的野兔,难道救助它、治好它的伤口就是慈悲吗?”
“不,这不是,庸人只看见眼前的兔子,却不知道自己的救助,让远处的鹰失去一顿饱餐,甚至可能会因此丢失生命。”
“甚至对于野兔本身,这也不算是慈悲。救助者只能帮助野兔一时,而被他救回来的野兔,今后将要一直活在随时被鹰吃掉的危机中,让野兔继续注定悲剧的生活,又怎么能算是慈悲呢?”
“所以,救助野兔不算慈悲,只是庸人自我满足的贪念罢了。”
夏油杰忍不住身体前倾,看起来非常感兴趣:“这个说法倒是有趣,愚蠢的猴子都是自私的。那么您认为的慈悲该是怎样的?”
羂索勾起嘴角,眼中透着属于智者的冷静到残忍的光:“真正的慈悲者,应该在野兔受伤的那时,就将它杀死——这样野兔没有痛苦地死去,获得食物的鹰也能活下去,这是双方共赢的最佳选项。”
夏油杰沉默一瞬,似乎被这个答案震撼了。
“果然是很完美的做法。”很快他又重新恢复那种悠闲的表情,还为发表一番演讲的羂索鼓了鼓掌,“您确实是一位慈悲者,我为我刚才的失礼道歉。”
被这番全新的“慈悲论”折服的夏油教主看了看门口的方向,对羂索提问:“那么对于那对夫妻,您也是在施行您的慈悲之道吗?”
“啊、那个啊……”羂索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这会儿门已经被打开了,但由于帐的存在,他们能看见隔壁内室的村田夫妇,那对夫妇却看不见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