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最近的裴烨可以隔着血雾看见沈越像是被古尸吸干似的,身体正在急速的衰败。
“呵,废物。”
古尸的戏谑声仿佛隔的很远,沈越就觉得好像是脖颈处被打进了一针麻药,冰凉的液体从伤口处缓缓流下,所经之处皆被麻痹。
意识在被迅速抽离。
很多属于这一世,不属于这一世的画面好像回马灯,在脑中混乱的放映。
灵魂记忆深处的画面太多了,每一帧都播放的极快,沈越什么也看不清,只能感觉到每张画面里似乎都有阮柯那抹纯白的身影。
千年时光,不停转世,那抹身影一直不离不弃。
柯柯,对不起,这一世我又得先走了,又要留你一人孤独于世……
画面越古老,播放的速度倒越是慢了下来。
最后,画面停留在沈越曾在梦里见过的场景。
祭坛还不是现在破败的模样,他看见了吹埙的阮柯,和翩然舞蹈的自己。
埙乐悠远绵长,舞者每一块肌肉都充满着蓬勃的力量,一柔一刚,两相完美结合,祭坛石板石柱上雕刻的图腾中隐有流光攒动,天地万物都在顷刻间被净化。
沈越作为一个旁观者,立在一边,看着千年前发生的故事。
曲停舞毕,他看见曾经的自己走到阮柯面前,虔诚的匍匐在那双白玉足下:“主人,祭祀完毕,您辛苦了。”
曾经的他没有抬头,而旁观着的沈越却看见阮柯瞬间红了脸,将玉足往衣摆内收了收,遮住那白嫩如珍珠的脚趾,轻声道:“樾,你表现的很好……”
沈越感觉自己被猛地拽了一下,再睁眼,已是匍匐在地上的样子,似乎是和曾经的自己肉身融合了,千年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进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