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的围甲对局费除了高永夏九段都上交了,每年这个时候都能看见棋士会的人追着高永夏九段要钱,再加上这次听说高永夏九段和棋士会的领导们吵了一架,所以所有旧事都被翻出来了。麦馨杯九段战赢了则还好,事情还有些转机,可要是输了,就不是现在这么简单了。”
听起来他们棋院的官僚制度要比国内坏的太多了,光是这么听着都能想象要是真的压到了高永夏身上,那会成为什么样子。
“你说的这些,高永夏都知道?”
李秀谨点点头:“整个韩国围棋圈都传遍了,都说棋士会要联合棋院禁高永夏九段的赛。”
“那可不是什么好兆头啊。”
云山月深吸了一口气,如果只是小范围的人知道或许是以讹传讹,但整个韩国棋手的圈子都知道了的话,那就是口头命令已经下达了,还没有书面传过来,高永夏此时的处境恐怕不会好到哪里去。
李秀谨深吸了一口气,小声的说:“其实这件事情闹得这么大,我个人认为还是跟崔势九段有关系,崔势九段农心杯四连胜,胜了中国主将王星,副将陆力,日本主将塔矢亮,副将进藤光,以一己之力守住了农心杯,让棋士会的人认为崔势还是那个崔势,还是那个可以靠一个人统治整个棋界的崔势。”
“你真的很喜欢高永夏。”云山月笑了一下,“固然你这么想,但是你却没有想到崔势九段的性格,崔势九段除了在棋上认真之外,他从来不参与这种事情,他是一个非常纯粹的为棋而生的人。”
崔势或许固然是被当成刀子使,以云山月这两个月对他交流的印象来看,也不是他自己想成为的,联想到了当时高永夏的回答,现在以这种角度来看,其实高永夏在闹到这种份上也没有什么办法。
李秀谨撇了撇嘴:“崔势九段确实很好,这无可挑剔,可要是真的……”
说着说着李秀谨就不想在继续说下去了,她甚至还心有不甘干的攥着棋子:“你说,高永夏要是真的被禁赛了,他会怎么办?”
“高永夏啊。”云山月靠在那里,看着棋盘,“以高永夏性格不会让棋院先把对他的禁赛说出来的。”
高永夏的性格实在是太过于古怪,说他狂,可笼统的说,那也是只是棋盘外的盘外招罢了,说他怪,那也是正怪,觉得下棋下的不起劲甚至直接认输,说他这人好吧,他能变着法的损你,说他不好,也说不出来什么不好,就连抽烟也从来不在对手面前抽烟,很少会在下棋的时候走神,就连对其他人的时候,也从来都是先把烟掐了在跟别人说话,输棋也没有迁怒的时候。
国内棋手常说,如果高永夏把自己的盘外招改改的话,他的人气一定会比崔势九段要高很多,崔势九段的棋初看很厉害,但重剑无锋,高永夏九段的棋,奇诡非常,灵动不以,棋盘之上必有妙手出现,让人心向往之,就算是观赏也很有观赏的意思,当然也有人很喜欢高永夏的性子,现在道场的老师都会说那些冲段少年,如果你有了高永夏那么厉害的棋力的话,说不定会比他还要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