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传来吕布叛杀丁原,带着并州兵马归顺董卓的消息。
小桥知道董卓臭名昭著,是个坏人。奉先杀了老长官,带着并州军投靠了一个坏人,这个事实就够盖棺定论了。她不谙世事,简单热烈,眼睛里揉不进一粒沙子。
小桥义愤填膺:“丁叔父的事情我知道了,父亲节哀。没想到吕布会做出这种事情,是我看错了人!”
桥蕤摇头:“杀你丁叔父的是董卓,吕布不过是一把刀,他不动手,也还有别人。”
虽然桥蕤这么说,但小桥心里黑白分明。吕布叛杀旧主,还追随了董卓这样倒行逆施的人,千夫所指,万人唾骂,他们再无可能了。
是夜,她听见父亲房里传来一声沉沉的叹息:“建阳,是我对不住你。”她心生疑惑,却也没有细想。
小桥郁郁不乐,在家丁的护卫下去城郊秋游散心,正在亭子里独酌,一匹熟悉的赤色骏马从眼前掠过,居然碰上吕布出来游猎。
吕布新近被董卓提拔为中郎将,封都亭侯,意气风发。
吕布看见小桥,眼睛一下子亮了,勒马回头,欣喜的翻身下马,一路小跑进亭子:“沁儿,没想到能在这碰到你。”
小桥胸中愤慨,说出来的话阴阳怪气的:“原来是都亭侯,民女不知侯爷在此处打猎,不巧冲撞了侯爷,还请不要怪罪。”
吕布没有在意她话中的嘲讽,眼神真诚:“沁儿,自从城郊一别,我每日都在想你,我们能好好说会儿话吗。你近来可好?”
小桥不为所动:“我很好,虽然不如侯爷有青云直上的捷径可走,但踏踏实实过日子感觉也不错。”
吕布的眸光黯淡了下去:“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们难得重聚,你对我敌意这么重。”
小桥脸上带着倨傲的神情:“不才民女觉得,人活在这世上,最重要是良心和尊严,不能为了向上爬,不择手段。”
吕布悲哀地说:“沁儿,这就是我们之间的鸿沟。你什么也不用做,就有人把最好的东西给你。而我,我如果不自己争取,就什么都得不到。”
“那也不是你为虎作伥的理由。”
“你没有受过苦,你不明白。你什么都有了,才开始在乎良心和尊严,而有些人想要一点点东西,就必须竭尽全力,只要能得到,根本无暇考虑别的问题。沁儿,事情不是非黑即白的,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如果我也出身世家大族,我绝不会做出今天的事情”吕布蹙起了眉头,神色落寞:“我想要出人头地,只有这一条路可以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