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一山敏锐地捕捉到佩雷斯言谈间的讯息,如果因为田启云突袭被扣押的是古烈的船只,那么佩雷斯应该按耐不住欣喜才对,由此可见,被水师扣押下的正是佩雷斯的船只。他的船只运输的货物被扣押,有可能惹得东方不败不愿见他,除那批佛朗机炮外,再无其他。
佩雷斯见萧一山不再说话,眉毛拧到其,沉不住气,道:“坊间传闻,东方教主和田启云私交甚笃,甚至到了称兄道弟的程度,如此一来,这件事情尚有回旋的余地,就看田启云肯不肯卖给东方教主的面子。”
“佩雷斯将军先莫着急,你我同在一条船,我们教主自然会全力以赴,唯恐传言有误,等东方教主来后,还请将军把事情经过详详细细说明,再商议对策不迟。”萧一山语气笃定,浑身散发出不容置疑的气息。
萧一山的这番话使佩雷斯紧绷的神经放松不少,他直到此刻才端起早已冷掉的茶水,咕咚咕咚如牛饮。
萧一山说起古烈的近况,佩雷斯也知无不言。
等了约有半个时辰,仍不见东方不败出现,佩雷斯又开始表现出些许暴躁。他先是频繁地捋着他浓密而扎眼的红胡子,接着握住茶盅来来回回地磕碰桌面,尔后,他瞪了一眼萧一山,开始骂骂咧咧说些什么。
佩雷斯说得很快,嗓音也无意识地拔高许多。加麦尔起先还是全神贯注地盯着佩雷斯,仔细听他说话的内容,以备接下来的翻译。随着佩雷斯的神情举止越来越激烈,加麦尔的表情也变得越来越不知所措,难堪地看向萧一山,又看向倾眉。
倾眉意会,笑道:“佩雷斯将军方才说,田启云若是不肯归还扣押的船只,佩雷斯将军也不怕,他手底下三千水手遍布南洋、东海,集中起来,就算打不过水师营,也可延海岸线北上,骚扰临海城镇,更甚者,直驱津门,什么大明皇帝、真龙天子,他不怕,他手中的佛朗机炮更不怕!此举无论成败,田启云是绝对没有好果子吃。佩雷斯将军就不相信,田启云会冒着被割脑袋的危险,继续扣押他们的船只。”
倾眉的语调既轻且柔,说这些话的时候又面带笑容,与她说出的话的内容完全不相匹配,在她眼里:即便是拥有佛朗机炮,佩雷斯欲借此北上进攻京畿之地,也不啻于天方夜谭。
萧一山却不这么认为,他清除大明的颓势,也见识过佛朗机炮的真正威力,佩雷斯所言绝不只是危言耸听。
“佩雷斯将军稍安勿躁,我相信这一定是场误会,待误会澄清,所有一切都会物归原主。”萧一山缓缓说道,越是这种场景,特说得越慢且稳。加麦尔把萧一山的话翻译给佩雷斯。
片刻后,教众来报:东方教主已到笑戍阁外。
佩雷斯、萧一山等皆起身相迎。
东方不败神色如故,先与佩雷斯寒暄几句,而后拂衣入座。倾眉领着侍女换上新茶。萧一山俯在东方不败耳边,将佩雷斯遭遇的事情告之。东方不败听罢,微皱一下眉,对佩雷斯说道:“竟有此事?田启云明知是本座的货物,仍坚持要扣押?”
佩雷斯在加麦尔和倾眉的协助下,将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地讲述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