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躲你?”临宁郡主冷笑。

“上回投壶咱们是平手,可忘了不成?”

“自然不曾, 改日再来也就是???了,你这般得意像是赢了似的!”

“自然是赢了, 你会武, 我呢,手无缚鸡之力,娇娇弱弱, 同你打成平手,你不觉得羞愧难当么?”

赵二姑娘生而丹凤眼, 此刻微微一挑,搭上漫不经心的神色, 让临宁郡主看着一阵火大。

“看来你这是挑衅了?林妹妹, 你且去罢,我一会赢了她, 再去寻你。”

黛玉知是陈蕴体贴周旋, 冲她一笑, 又让嬷嬷去准备投壶的东西。

待妥帖了,才同方大姑娘一起去湖边去了。

方大姑娘起初只是谢过黛玉,并不言语旁的,黛玉自然也不会格外去找话说。

秋风已冷,好在是午后,黛玉拢着披风,看那一池残荷,又想起那日同哥哥说残荷听雨。

哥哥却说可以捞莲藕了,又问她要不要吃锅子?

不由无声一笑。

却听旁边方大姑娘幽幽一叹。

“林姑娘,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黛玉笑道:“这池子并不是太妃赏景的,故而并无凉亭等物,但此地空荡自在,方姑娘有话但说无妨。”

方大姑娘看了看身后的丫鬟婆子们,上前一步,略靠近黛玉,声音微不可闻:“林姑娘,我想见北静王一面,可否代为转达?”

黛玉吃惊,陈逸当初想见她当面陈情,也是央求林宥。

可又觉得不对,方大姑娘这神色慌张明显多过羞怯,不像是因心慕北静王才贸然开口的样子。

圣上赐婚,名正言顺,两家往来无可厚非,方大姑娘想见同母亲说便是,比自己只一个哥哥还方便许多。

方姑娘既不通过家中长辈,也不自己书信陈情,倒来找自己这样一个从未见过的姑娘家。

黛玉已然觉得不太舒服,笑容淡了淡:

“方大姑娘,北静王于我是外男,这话我只当姑娘是无心之失,并非折辱于我,可也不必再提了的。”

方大姑娘却越发哀求:“林姑娘,我并非冒犯,实在情非得已,若不是来这里,祖母定不让我出门的,你同太妃亲厚,还请跟太妃代为陈情,我必感念姑娘大恩!”

“太妃就在这里,方姑娘,你有什么,同太妃说上一句,也不是不可的,你既不肯,必然有所顾虑,但可曾想过我凭什么呢?我也是客,客随主便,没有自着主张给主人添堵的道理!”

黛玉已不想再谈,拢了拢披风,便想说回去了。

“荷花露毕竟不是酒,方姑娘,该醒了。”

方大姑娘却拉住她,竟要跪下去的。

黛玉惊了一跳,又觉气恼。

在北静王府,未来的王妃要给自己下跪,这传出去,岂不是自己跋扈刁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