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道:“林姑娘,我并没有旁的意思,也并非那孟浪不尊重之人,还请不要误会才是。”
黛玉点头:“公子多虑了。”
“那我,那我长话短说。”陈逸觉得还是紧张,忍不住揪住了鱼盆里的花瓣。
“我头一回议亲,也不知道别家是如何的,原先想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只要日后善待人家姑娘便是,可谁知,竟也不是这样的,真的议亲后,我竟不由自主的思虑良多。”
“自接了圣旨,我更有些辗转反侧,不知你哥哥同你说了多少,也不知你还记不记得我,或是你心中有无顾虑?”
“咱们,咱们日后时日还长,可我想,总要先同你说说,若你也心有思虑,或许能让你心里安稳些。”
黛玉轻轻应了个嗯字,又道:
“公子但说无妨。”
陈逸又偷偷吁了口气,才道:“我自小文武皆修,可父亲先前并未想我成大器的,故而两者都不算专精,君子六艺,倒也都可,但只骑射一道算是有点精益罢了。”
黛玉又轻轻嗯了一声。
“不知公子,那日可猎到了红狐?”
陈逸一怔,又笑道:“原你还记得,并没有,许是村民看错了,你若喜欢,年末我去围场给你猎来,那里定有的。”
黛玉摇头:“谢公子,不必麻烦了。”
“怎会麻烦,来回也用不了多久。”
黛玉也不好此时同他争这个,只道:“公子,可还有话?我洗耳恭听。”
“额,还有的,我如今不过四品,在京中实在算不得什么,我想着这几年上进些,努力办差,再加上家里帮扶,总能得个三品来,只是需要些时日。”
“再有就是,我并无什么不良嗜好,也不怎么出门应酬喝酒,交友上,除却你兄长,也只有几个原先书院的同窗,如今都在翰林院,也是清流,并无什么不妥的。”
“如今生活是有些无趣,可我并非就只能这样的,你喜欢的尽管说与我,吟诗作对,笔墨丹青,或是登高踏青,骑马游湖,我都可奉陪。”
陈逸顿了顿,又拱手郑重道:
“林姑娘,我今日只有一个意思:我并非什么天之骄子,也无什么特别之处,承蒙姑娘不嫌,我当尽我所能,让姑娘一生安乐。”
黛玉听了这些话,只觉得又喜又羞,想起身躲开,可又觉得未免失礼,再让他误会了去。
只站了起来,半响仍只应了个嗯字。
旁的也说不出了。
季嬷嬷远远看见,走了过来,轻声道:“姑娘?”
黛玉如蒙大赦,赶紧帕子微微挡着红透的脸颊,匆匆一礼道:“多谢公子告知,黛玉已心中安稳,先行告退。”
说罢,转身离去,也不敢看院子里转悠的林宥,只行了礼就出门而去了。
季嬷嬷和非烟等自然也一并跟去了。
林宥也没喊她,又慢悠悠回屋,看陈逸正自己喝茶呢,也不管茶是不是凉透了。
“说完了?没吓着我妹妹吧?”
陈逸摇头:“我哪敢?”
“哦,只是因为不敢?”
“你别挑字眼行么?我岂是那样的人?”
“人心易变,如今这样,日后如何谁能知道?”
陈逸惊恐:“你素日里不会就这么教养林姑娘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