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看着他得意的模样,哭笑不得,陈公子怕是要帮他挡酒的吧?哥哥竟非把人家喝趴下了!

可她到底不好替陈逸辩白,只哄林宥:“哥哥最厉害了,那一会再吃点醒酒丸,可不许闹的。”

“我不吃药丸子!我赢了的。”

又非让人送药丸子给陈逸和水溶去。

陈嬷嬷从外面回来却道:“大爷,姑娘,北静郡王府送了药汤来,说给大爷解酒的。”

黛玉忙让拿进来。

林宥这回却不闹了,端着汤点头:“恩,太妃熬的,太妃忒喜欢在汤里加荷叶梗了,什么汤都得加的,定然是她家水池子太多了,荷花白放了可惜了。”

又嚷嚷着要去自家园子里摘点莲子给太妃回礼。

黛玉拦住他:“如今还没有莲子呢,我用别的给太妃回礼可好?”

“不好。”林宥摇头。

仍爬起来要走:“我去找水溶,让他同我去别家偷去。”

黛玉忍着笑,拉住了他:“哥哥不是赢了么?北静郡王定然也起不来的,改日哥哥再去找他可好?”

“我赢了?”林宥指着自己,思索。

“那也不行,我要是赢了他又该气了,一生气就得作,不定又得来烧我的东暖阁。”

黛玉听了,心道,东暖阁?去年家里东暖阁反复起火是北静郡王烧的?

看来哥哥说同他自小的情分是半点不假的,俩人怎么都一样的顽劣?

那更不能让哥哥去了,两个醉了的,谁知道能一起去哪家祸害去?

只好柔声哄着他先喝了汤,又说家里有莲子的,让人这就去摘,哥哥不必出去了。

“你果然诓我的。”林宥笑了。

“可你诓我,我也不气的,玉儿,我不同你生气的。”

黛玉心里暖,喝醉了仍珍重她。

棠之端了水和帕子来,黛玉亲自湿了帕子给他擦脸。

林宥却一把夺去,胡乱的擦了几下。

许是凉意让他清醒了点,再抬头,眼神不那么迷离了。

可仍旧是醉的,身子坐的直直的,声音却透着寂寥:

“玉儿,我再多留你几年可好?”

“我不想一个人了。”

黛玉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她许久没有这样流泪了。

“哥哥,我不走的。”

林宥见她落泪,也是慌了,想给她擦,可又克制住了,便是醉了仍知道恪守礼数。

只冲她笑:“做什么哭呢?有我在,没人敢欺负你。”

黛玉自己擦泪,也笑:“我不哭,哥哥,我不哭的。”

“可你要乖点,要学着去欺负别人,知道吗?”

黛玉泪眼朦胧的点头:“我听哥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