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待出不了戏的人要有个唤醒过程,就像面对梦游患者似的,得耐心点儿,急于提醒他什么是戏什么是现实,梦碎了,下回就再难入戏了。

“陶陶,你看看我,我是谁?”聂盛远注视着余陶的眼睛。

刚才被拖着过来走了几步,余陶也稍稍清醒一点,因为刚才喊错人,脸都红了:“哥……”

“嗯,没事儿,我可以做你的聂哥,也可以做你的谢郎。”

聂盛远这话说得半真半假,像是聊天打趣,又像是真的,“你呢,可以是我的桃儿小媳妇儿,也可以是陶陶小媳妇儿。”

余陶呆呆的:“……为什么我左右都是小媳妇儿?”

“呵,”聂盛远不置可否,趁着余陶发呆,低头飞快地亲掉挂在男孩子脸蛋上的小泪珠,“啧,咸的,变腌桃子了。”

余陶捂着半边脸:“您就不能别亲……”

他怀疑自己最近怪怪的,就是因为聂哥总是对他亲来亲去!

聂盛远拿出纸巾轻柔地给男孩子拭泪,擦完眼泪,还不忘用随身带的保湿面霜给余陶抹点儿:“咱拍戏,靠脸吃饭的,就算出不了这场哭戏,倒也要记得把脸护好。”

艹!小蜜桃精这脸蛋儿也太软了!跟果冻似的!

聂大影帝看着正经,好像一位德艺双馨的前辈照顾小后辈,但心里想得全是腌臜事儿。

余陶哪知道他聂哥的心思,被照顾了颇为感动,还有点不好意思:“哥,我刚才是不是特丢人?哭得像个傻子……”

“演员的最佳状态是介于戏和现实两者之间,模糊的灰色地带最适合入戏,出来也不是太难,而新演员通常将这两者分的太轻,不是入戏不了,就是演进去了出不来。”

聂盛远对于回答专业问题还是比较认真的,“你这样的很正常,算是优秀的那一卦,出不了戏咱可以调整,进入不了那才是大·麻烦。”

余陶稍稍放心一些, 问道:“那您呢?您以前都是怎么出戏入戏的?”

聂大影帝耸耸肩:“不知道,我天生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