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幼驯染吃惊的神情无法用眼镜遮挡,柳回忆了一下,勾起唇角,露出浅淡的笑容,“说起来,这个球还要感谢你。”

要不是幻境里的贞治扛着一大把石子硬是拖着他打了一天的水漂,他还不会注意到原来风速、地转偏向力、转速对石子的影响这么大,而当他将这些运用于网球时,一个完美、莫测的弧线球就诞生了。

左边,不对,右边,不对,难道是中线?大颗大颗的汗珠砸向地面,乾对自己的数据网球已然失去信心,索性抛开一切,凭借本能攻击。

见幼驯染打得越发失去章法,柳叹了口气,“如果放弃了赖以生存的武器,赤手空拳的你,凭什么赢呢?”

“ga won by立海大,6-3”

绕过球网,弯着腰拉起瘫坐在地的幼驯染,柳揽着他的肩膀用力拍两下,搀着他走到青学坐好才起身离开,多年的想念似乎都融入在动作里,“多谢指教了,贞治,有空常联系。”

“啊。”乾头上顶着毛巾,声音闷闷的,“是场好比赛,我满足了。”

但是……

在目送莲二远去,乾的脊梁弯曲下来,“对不起大家,我输了。”

不二的眼睛难得睁开,湛蓝色的眸子望着比分出神,他们青学的关东大赛,就这样结束了,还说什么挫灭切原的嚣张气焰,什么让弟弟给他加油,现在想想真是无奈又可笑,他连跟切原打一场的机会都没有。

连战连捷让大家都失去了往日的沉稳,他是不是把自己、把青学想得太厉害,又在无形间贬低了立海大呢。

不二的嘴唇抿得发白,掌心留下几枚月牙形的指甲印,又或许,是他太过敏感,立海大的那些人不是张扬、肆意、不可一世,而是对自己实力的骄傲……

“什么!那我和青学不二周助的比赛呢?”看着前辈们开始收拾球拍,切原突然醒悟过来,他们赢了,那他和不二的比赛就……

吹了?

所以他用一个周好运才换来的比赛,他那么渴望的比赛,就这么,没有了?

“我不要!”切原低着头,脊骨倔强的挺直,他知道他很任性,但是……

“我要跟不二比一场。”他抬手攥住脖子上挂着的,时雨给的幸运小布袋。声音微弱,却很坚定。

打赢了比赛,没有辜负幼驯染期望成功卫冕十六连霸的真田难得好脾气地解释,“你以后还有机会。”

以青学的实力,全国大赛也许会再次交手也说不定。

“我不要!”切原摇摇头,再次拒绝。他很清楚,全国大赛立花前辈肯定不会再这么咸鱼下去,他能上场的机会可以说是寥寥无几,如果这次不抓住,以后就更难了。

青筋在额头暴起,看着不听话的切原,真田攥紧拳头,声音从牙缝中挤出,“切原赤也,你知道我们现在要去干什么,别逼我……”

是,他知道要去看部长,切原有些难过的吸了吸鼻子,他也知道自己任性了,视线在青学那边停留,手指无力地松开,他想起自己为了这场比赛做出的训练,还有临行前时雨给他的鼓励……

许久,细小的声音传出来,“对不起,副部长。”

像被雨打湿毛发的小猫崽,失去了以往的张扬。

大好的日子没必要闹得不愉快,柳连忙站到两人中央,举起手机,他刚刚问了名仓那边的情况,“名仓说精市还没出来,等候区只能留一个人,我们去了也看不见他,不用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