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复观看几遍,进度条拉来拉去,得出的结论令他头皮发麻——

柳他,不会是心软了吧。

不然这个、这个还有这个球,他怎么可能接不住。

听说那是被他’抛弃‘过的、多年未见的幼驯染?

而到了单打二,立花扶额叹息,这个对手,可以说是戳到小学弟的死穴了。

小赤也从没遇到过不二周助这样完全吃天赋的选手,对方在球场可以游刃有余甚至灵光乍现,反观小赤也,他的眼神让立花真想冲进去抱抱他,想告诉他6-4已经不错了,以后会更好的,他为他骄傲。

因为那双眼睛里,不仅是失落,还有对自己网球的怀疑,甚至是愧疚。

他在愧疚什么?听起来似乎跟不动峰有关。

怎么哪都有不动峰。

立花名仓略带迁怒的在心里暗自记上一笔,而后晃悠着酒杯,看着番茄汁在杯里不停旋转。

他现在心态很平和,军师的心软已经是他能想象到的极限了,他现在就是想围观真田那个严于律人更律己的大木头是怎么被越前小武士打败的。

然而下一秒……

“哐!”

手指一松,酒杯失控地摔下,在地上破裂成几瓣,他不顾裤子上沾染的鲜红印记猛地起身,眼睛里布满惊慌,表情狰狞。

屏幕里的声音听着忽远忽近——

“部长手术快来不及了,这里交给你了真田。”

“一定要把胜利拿回来!”

幸村他,现在,要手术。

明白了,一切都明白了。

立花名仓在屋里转来转去,脑子将所有疑惑串联起来——

他不在现场,是因为他陪在同桌身边;军师心态不稳不仅是因为幼驯染,更是因为在担心同桌的病情;文太和雅治本就不富裕的体力在着急和紧张下越发捉襟见肘;小赤也的愧疚似乎也出现了另一种解释,因为他认为是自己的原因,才导致大家不能按时赶过去。

而真田……

他不得不承认,在把外套丢给大家的那一刻,他一个人把压力全抗下了。

但他能不能稍微圆滑一点,还真就把绝招藏得严严实实只留给手冢?

别人或许毫不知情,但他跟同桌对真田的绝招不能说完全知晓,也掌握大半。

毕竟真田曾拜托他特殊定制了一个场地,就是为了开发他的’秘密武器‘,凭借那个场地当月激增的电费以及管理员修场地的频率大概能推测出,他已经开发好了。

而这个绝招,他们从未见过,据说,是专门为了手冢开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