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先生的睫毛又黑又长……
她被亲得有些迷糊,眼前忽然暗了下来。
“长安,”宋钺的声音很近,又很远,透着几分笑,“闭眼。”
他再度吻了上来,吻得有一些深。
片刻后,乐冉又听见宋先生问她,声音里有一些沙哑和沉闷,还有丝丝缕缕的无奈。
“长安,罐子里的蜜是什么熬的?”
蜜?小公主的脑子还有些滞顿,缓了好一会儿,她才意识到宋先生问的是什么。
“是波罗果蜜熬的。”
小公主老实巴交地答。
宋先生又叹了一声。
彼此的乐冉还不知发生了什么。
直到后来,她才从宋夫人那里知晓了宋先生对波罗果过敏的事情……
桑大人是在两日后回朝来的,同他一同来到的,还有一位身穿袈裟僧人。
僧人并不年轻,慈眉善目的,雪白的眉须垂至红白僧袍的胸口,他站在那里,颇有一种与世无争,世外高人的模样。
听说这位僧人是普陀山的高僧,受万人敬仰。
乐冉从帘子后偷摸着去望僧人的耳朵,看是否如话本子里所描绘那般,有垂下来,仿若仙佛一般厚实的耳垂。
听说有这样耳垂的人,是仙佛的转世。
高僧似乎察觉了她的目光,抬起眼来看她,眸子里是一副悲天悯人的画卷。
他朝乐冉笑了一下,不卑不吭,像是所在并非金銮大殿,眼前人也并非身份尊贵的长公主,不过是平凡世里的茫茫众生。
“禅师,”桑大人去同他讲话,“还烦请您将先前所言再述一二。”
僧人颔首,环视一周,合掌低首。
“僧不言诳语,殿下属凤命,亲缘虽疏薄,却并无克亲之命,民间所言,殿下未浴火登凤位易生灾祸实属妄议,凤生即为凤,浴火意重生,非不浴火而不能称凤……”
一番话讲完,朝中鸦雀无声。
乐冉原以会有臣子不服出言辩驳,毕竟这些日子朝中总有人委婉提及此事,欲叫她从摄政位置上‘滚蛋’。
可谁想,今日里,竟一个字也没有,似乎这一位僧人的来头十分的大,他光是站在这里讲这样的一番话,就能叫人全都相信了。
桑青折笑了一下,又道:“此番麻烦禅师,接下来几场讲经会,也还烦请禅师上心。”
那位禅师点了一下头,随着宫人离去了。
接下来,就该说到岭安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