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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瞪,她瞪,她瞪瞪瞪!

不就是在课上打了一个盹,总不至于再如昨日般拿什么天下安危的大道理来训她罢。

宋钺眉梢微扬,有些稀奇。

方才见他还如见了猫的老鼠,惊慌失措着,连那双漆黑如上好珠玉似的眼眸都不知往哪里看,怎么不过片刻,竟好似就生足了底气了?

稀奇,着实稀奇。

男人浅薄的唇微微扬起弧度,他盯着乐冉望了半晌,慢悠悠合起手中书,竹枝色的衣袖缓缓垂落,暗香浮动。

下课的钟声撞响长鸣。

宋钺本就无意为难小公主,只是当着诸多学子的面无法偏颇,为师者,教育者,为皇者,表率者。

天子犯法于民而同罪。

看着那道青色身影在门边消失,乐冉才敢一屁股坐下来,她揉着发软的有些抽了筋的腿,龇牙咧嘴的,娇俏的五官皱成了包子的皱子。

阮书桃撸起袖子,咬牙切齿地准备去和乐梓欣拼命,却又被眼疾手快的乐冉抱着腰拉了回来。

“你做什么?”横眉瞪目的小姑娘气势汹汹去扒拉腰间的手,却又不敢使太大力伤了那嫩藕段似的胳膊,只挣扎着嚷声叫嚣。

“你且松开我,今日里,本姑娘同她之间必要没上一个!”

气急败坏下的阮书桃力道大的惊人,竟将乐冉也一起拖着要往前走。

“那没的一定是你……”

乐冉半张脸贴在阮书桃的背上,将那截细腰牢牢搂住,小声嘟囔。

耳力极好的姑娘动作一僵,也顾不上近在咫尺的仇敌,她扭身揪住‘叛徒’那柔软滑嫩的白皙脸颊,恨铁不成钢道:“乐长安,你怎么就长他人志气灭自己人的威风,说,你究竟是哪一头的?”

“你可别告诉我,她如今都胆敢欺负到你头上来了,你竟还要和她玩姐姐妹妹的那一套。”

乐冉被她扯着脸,讲话含糊不清,“荡,冬然事你最一头的,她毕竟似,似宫主……”

“原来是担心我,”阮书桃打断她的话,只觉手下触感好得惊人,像似温热的糯米团子,便改掐为揉又搓了几下,将乐冉揉得晕乎乎后,才心情大好。

“大不了就叫她告到老头子那里去,还以为自己是先前那个受宠的公主呢?”

讲这话时,阮书桃没收着音量,斜眼往后方瞥,“大不了就罚我跪个祠堂,那我今日也要撕烂她的嘴!”

阮书桃的泼辣性子不是什么秘密。

余光中,几道身影慌忙着从后门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