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晚平静的过去了,不过我很清楚,问题究竟出在哪里。
第二天一早,我就和他一起制定了“身体虚实情况测量表”,科学严谨的根据我手腕处的透明程度,用来预估我将要离开的时间。
这样下来,他总算是能够安稳的睡个踏实觉了。不过,这个测量表还没怎么用上呢,我停留的时间便基本稳定在了大半天左右,不再怎么变化。而我之后也再没见到过那张歪歪扭扭的黄褐色旧纸了。
孩子睡眠足了,眼看着精神就好了许多,可这小脸还是有些苍白瘦削,让我看着很是不舒服。
每日早上,孤儿院里的孩子们在简陋的小餐桌上吃完早饭后,都会一起分配任务,去各个屋子打扫卫生,to也不例外。
而我一副东方面孔,身体又时不时会变得透明的吓人,实在是和旁人解释不清,只好窝在to的小屋里,名正言顺的虚度时光。
幸好,孤儿院里的其他孩子似乎都有些惧怕to,根本不会进他的屋子里玩耍,连科尔夫人叫他吃饭都是在门外吼,从不进屋。这倒是阴差阳错的让我免去了被他人发现不得不胡乱解释的窘境。
他总是很快就干完清扫的工作回来陪我。我们会在小屋里一起看书,聊天,或者看他练习控制自己的魔力,偶尔也会趁没人的时候去屋外的杂草丛里撒丫子的疯跑。
不知不觉的,我竟然迷迷糊糊地,把自己的年龄、成长经历、家庭情况,甚至是喜欢蓝色、吃辣的就会过敏这些连我亲妈都不一定知道的鸡毛蒜皮的小事,一通儿全给和盘托出了,就差没告诉他“哦我是几十年后来自中国的一个社畜女,你是一本西方魔幻书中的大反派”了。
我和他明明来自不同的时代,年龄不同,经历更是毫无相似之处。可莫名其妙的,我们的相处总是微妙的融洽,就好像是天生便该相遇、相知、一起生活一样。
我有些小洁癖,而to更是爱干净的不得了;
我大部分的时间比较喜静,to则也不像这个年龄往往充满澎湃活力的傻小子一样,总是很沉静内敛;
我厌恶骄傲自大而又粗心的男人,to虽然小小年纪,却是一个谦虚、懂得体贴人的小暖男,每次练习魔法有所心得时,都会羞涩中带着些兴奋的向我展示他的新收获。
说真的,哪怕我们什么都不说,就只是静静地各自干着自己的事情,狭窄的小屋里都不会有一丝尴尬的气氛。
可久而久之,我又有些不忿和担忧。凭什么别人家的孩子都到处乱跑、肆无忌惮的打闹,我家to这么优秀,却总是一个人沉默的干自己的事情,连功课都没人指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