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那是她们挤不进去的圈子,常柏这样的娱乐圈“太子爷”朝她抛出了橄榄枝,别有一番暧昧氛围,仿佛将他们清清白白的关系染上了旖旎的色彩。
少年眼瞳清凌凌的,纯真剔透。
这换做是任何人都会迫不及待的答应下来,毕竟他们这种手工刺绣艺人出头难,要是在这档综艺节目里小小的火一把对于她这种即将大学毕业的毕业生来说,会更好入职。
林纯熙笑了,礼貌道谢:“谢谢你的邀请,不过我就不去了,工作一天了,我想回去休息一下。”
她说的确实是实话,而且她跟在林老爷子身边久了,不喜那些酒桌文化,到了宋知亦身边被娇养得很好,有他护着,即便她生了这样一副面孔,也从未在饭桌上同谁敬过酒。
林纯熙没去拿节目组提供的盒饭,她每一次的创作,都像是把血肉与皮肤狠狠扒开浇灌灵感进来,每一次刺绣设计之后都感到很疲惫。
她不像赵媛那样外向,也不像常柏那样嘴甜讨喜,不拿盒饭灰溜溜地回到住处也无人问津。
安眉镇的月亮在这个料峭初春的夜晚尤其亮,隔着薄纱一样的云层,稀疏月光落了下来。
这一刻,林纯熙忽然无比的想念一个人。
回小院的青石板路不平整,她走的磕磕绊绊,夜色太黑,她住的院子又偏,有几处的路灯坏了无人修葺,她想打开手电筒,偏巧手机又没电了。
夜风吹过来,气温骤降,卷着一股子冷意,直直地往人骨头缝里戳。
车灯的光晃了过来,是辆低调黑车,车牌却惹人注目。
细细的雨丝缀了下来,在明亮的车灯里缥缈坠落出两道光束。
像是有感应般的,林纯熙抬起头来。
后车门被打开,冷白色的月光沉在男人笔直犀利的肩线上,光与暗在他高挺的鼻梁处交融,他漆黑的眸子像是夜里长明的灯火,骤然照亮她柔软的内心。
他撑着一把长柄的黑伞,与月色与黑夜中朝她走来。
肩膀上倏然一暖,宋知亦已经将西装外套披在她的肩上,他动作做的熟稔自然,连带着将人一并揽进怀里,低缓而磁性的嗓音响起:“怎么穿的这么少?”
有雨丝落在她面庞上,被他宽大的身影遮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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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纯熙在北院分配到的房间很偏,但是不小,而且还自带个小院子。
即便宋知亦撑着的伞大半伞面都偏向她这边,林纯熙也被淋湿了小半个肩头,她进了门就小跑着去行李箱那里翻找毛巾。
小姑娘捧着干净馨香的毛巾,小鸭子一样“啪嗒啪嗒”跑过来,垫着脚尖要为他擦肩侧的水渍,明明她自己也一身湿气。
宋知亦顿了下,随即挑眉,没说话,一手撑着门框俯下身来,迁就着她的高度。
暖橘色的灯光落了下来,两人都静静地没说话,空间里安静可闻窗外愈来愈大的雨声,席卷夜空的闪电。
她目光专注于他的肩线处,白衬衫打湿了大半儿,紧贴在皮肤上,可以窥见衬衫下有力隆起的肌肉线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