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自己今天肯定是要交代在这里了，所以格鲁塔斯现在只想求一个痛快。

少年点了点头，欣然同意了。

然而在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之后，汉尼拔微笑着用匕首挖出了他的右眼。

血淋淋的眼珠被丢在了地上，像是一颗不值钱的玻璃珠一样在地面上转了几圈，滚到了那个女孩儿的脚边，吓得她尖叫一声直接跑了出去。

克里斯蒂娜瞥了她一眼，也没怎么在意。

可是女孩跑出去没多久，外面就传来了一声重物落地的闷响。

或许是惊吓过度，或许是因为没有足够的光源，她失足摔下了楼。

倒是可惜了。

“本来想将你的眼睛全部剜出来的，既然你老老实实地说出了格兰茨的下落，那么我就给你留一颗吧。”

汉尼拔微笑着，看向格鲁塔斯的脸上带着虚假的怜悯与同情。

躺在地上的男人痛得脸色发白，他怒吼道：“你不讲信用！”

然而他的话却让少年冷了脸：“一码归一码。这是对你刚刚拿你那双肮脏的眼看着她的惩罚。”

格鲁塔斯的脸上冷汗直落，他用自己仅剩的左眼瞪着自己面前笑得优雅的少年，痛到扭曲的脸上骤然出现了一抹冷笑。

“呵，你这么报复我不就是因为我吃掉了你的小妹妹么……那你怎么不把你自己也杀了？”

“什么？”

汉尼拔愣住了。

“你是不是想杀掉所有吃过你那个小妹妹的人？哈哈哈哈哈！”格鲁塔斯癫狂地笑着，豁出去了一般嘲笑着面前的少年，“你也吃了你的小妹妹，在你意识模糊的时候……我们把用你妹妹做的肉汤喂给了你……要知道，当时你吃得可是很香呢！你那个贪婪的吮吸着碗里肉汤的模样我到现在还是记忆犹新呢！”

“不可能！”汉尼拔被这个消息震得后退了几步，脸上满满的都是不可置信。

看到情况不对，克里斯蒂娜直接上前用刀子割了男人的舌头，这下格鲁塔斯仅仅只能发出并不清晰的呜咽声了。

她将手放在少年的肩上安慰道：“他只是在激怒你。你不要放在心上，汉尼拔。”

事实上，刚才男人所说的话还是有几分可信性的。

要知道人在意识模糊的时候做了什么根本不是自己所能掌控的，更何况那时候汉尼拔还是一个孩子。在极度饥饿的情况下吃掉喂到自己嘴边的肉汤……这种可能性还是存在的。

但是既然这件事对于汉尼拔来说是一件不想相信的事，那就让这件事成为不可能。

少女缓缓地轻抚着男孩的肩头，继续说道：“他们几个大男人都吃不饱了，怎么可能会喂给当时还是储备粮的你？他这是在骗你。”

似乎是克里斯蒂娜的话起了作用，汉尼拔的情绪逐渐稳定了下来。

他抬眸看向像是一滩烂泥一样软在地板上的男人，眼里闪过一丝狠意。

他伸手将格鲁塔斯按倒在地上，用匕首在他裸露的胸膛上缓缓写下了一个字母“”。

这代表米莎。

在场的人谁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