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羡余闭上了眼睛,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苏予本来就没受什么伤,休息了一周就坐不住了,好说歹说终于让她的爸爸同意她去上班。
律所众人都在忙,陆渝州还是抽空欢迎了一下苏予。
几人聊起了案子,陆渝州忽然问:“林羡余最近还好吗?”
苏予没有立马回答,她想起林羡余最近焦头烂额的样子,真说不上好。
陆渝州大致也明白,皱眉道:“她那个亲生父亲,还真是跟苍蝇一样恶心,谁摊上谁倒霉。还有他的儿子,还绑架了你。”
苏予抿唇,忽然问:“路东杀妻的案子,检察院起诉了吗?”
陆渝州往沙发背上一靠,紧锁着眉头,说:“我要说的就是这件事,你们猜猜,检察院以什么罪名起诉了他?”
苏予沉思了一下,说:“不是故意杀人,而是故意伤害?”
陆渝州闻言,扯了一下嘴角:“不是,再猜猜。这个检察官非常非常死板,死板到可怕那种。”
“虐待罪?”霍燃嗓音平静。
苏予眉心一跳,蹙眉道:“虐待罪?顶格才七年。”
“是。”陆渝州扯了扯嘴角,眯起眼眸,继续说,“这个检察官一起诉,罪名一出现,整个社会都震动了,居然会按照虐待罪来判。”
苏予还没去了解这个案子,也无法接触卷宗,她的第一反应是愤怒,但第二反应是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不然,她跟那些对案情不了解、只靠着媒体曝光的部分消息就借机在微博上蹭热点吸粉的律师有什么区别?
陆渝州说:“我们现在能看到的案情就只有媒体发布的,我早上看了一下,媒体的文字很具有倾向性,不太客观,所以,案情如何是真的没办法知道。”他笑了笑,“不过,我已经看到网络律师出现了。”
苏予看着他,知道他说的网络律师是什么。
法律这个行业比较看重出身,因为一个好的大学、一系列好的名师,带给法律人的不仅仅是丰富的法律知识,还有多年来耳濡目染形成的法学思维。要以法律为准绳,要以职业道德为基本,要以法律事实为依据,法律要求法律人谨慎、严肃。
事实也是如此,越是厉害的法律人,越不会轻易地在公开场合随意发表观点,因为在他们看来,只要没接触卷宗,没参与案件的调查,大部分法律事实都有所偏差,在这样的情况下,随意盲目地自封正义使者,在网络上给嫌疑人定罪,是一种愚蠢莽撞又毫无意义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