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他想的还是以后怎么夺回苏予,想得多了,他就无法抑制地想象她和陈言则结婚的样子、她给陈言则生孩子的样子,想象她为人妻、为人母。到飞机起飞的时候,他看着窗外越来越遥远的城市,心里一片疼痛,然后就冒出了一个连他自己都觉得震惊的想法。
他大概这一生都会等着她吧,不管她是未婚、已婚还是离婚,他都会带她回家。
有时候,人一辈子也只会爱这么一次,爱得轰轰烈烈,因为他一辈子只会遇到一个这样的她。
年会结束,苏予回到家里,在老宅住了一个晚上。因为第二天她得继续上班,而她的车又不在,所以她就随便从家里开了一辆车子出去。
到了律所,电视上正在播报谢申被无罪释放的新闻,苏予看向电视屏幕。
记者正在监狱门口,她的身后是看守所大门,b市冬日的大风吹得她的长发乱舞,声音也被风吹得破碎。
看守所外还有一些围观的民众,有些是附近的居民,有些是特地赶过来的。
记者说:“谢申因证据不足被无罪释放,谢申还没有出看守所……”
但苏予没想到的是,当天下午,谢申竟然自杀了。
陆浸打来了电话,解释:“谢家现在应该在尽力封锁消息,但消息也封锁不了多久了,早上就有线人看到谢家叫了家庭医生,然后匆匆忙忙地开车去了医院。我让人帮忙打听,刚刚得到消息,是谢申自杀,在医院抢救无效,已经死亡。”
苏予的脑海里一片空白。
她愣了好几秒,思绪停摆了许久。
谢申死了?还是自杀?谢申怎么会自杀?为什么自杀?又如何自杀的?谢申之前的行为就很反常了,但他为什么会突然自杀?
苏予想到了盛晚的遗书,盛晚是自杀的,谢申却说盛晚是他杀的。
她放下勺子,眉心重重一跳,像有什么东西要破土而出。她心跳的速度也很快,她盯着霍燃乌黑的眼眸,抿紧了唇。
这个案子是一出闹剧,也是一场权力的游戏。
警方为了不打草惊蛇,为了能找到谢家更多的证据,为了能一举推翻谢家,所以不顾真相,宁愿让谢申顶罪,隐瞒证据,又伪造证据,毁掉了自己的公信力。
霍燃的喉结轻轻滚动,他站了起来,一只手抓起搭在椅背上的黑色外套,对着电话那头的陆浸道:“谢申现在哪家医院?”
“圣玛丽医院。”
“你在门外等我,我现在就过去医院。”
他挂断电话,黑色的长大衣随意地搭在手臂上。苏予已经穿好外套,拿起了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