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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予的指尖微微发紧。

“你除了有钱,还有什么?”齐若继续道,“有钱没有赋予你玩弄别人的权利,你和霍燃恋爱了三年,你答应他会一起出国,但你转眼就抛弃了他,跟别人在一起了。你是开心了,但他呢?你不会知道,这几年他是怎样度过的。”

“你们根本就不适合。你的父亲反对,他的奶奶反对,你们难道是想背叛两个家庭再在一起吗?更不用说,你现在还有陈言则!当年你爸爸差点就让他没有书读,没有工作,断了他的前途,他现在的生活好不容易才渐渐步入正轨,你又回来了,你是想毁掉他不成?”

苏予没有说话,一直安静地看着齐若,听着齐若的话,她感觉自己的胸口隐隐闷胀。

当年的事情,她的确对不起霍燃,但她没有对不起齐若。

霍燃可以说这些话,但齐若不可以。

等到齐若说完了,苏予看着她,认真地回了一句:“齐若,你错了。”

齐若微微一怔。

苏予黑而柔软的头发散落在肩头上,她轻声说:“我和霍燃的事情,是我对不起他,但你是以什么样的身份来指责我呢?”她的语气很淡很平静。

“霍燃受到了伤害,他自己、他的亲人和他的好朋友都有资格来替他抱不平,那么你呢?你是属于他的亲人,还是朋友?如果你自认为是他的姐姐或者好朋友,那我就认定你有资格来替他抱不平。但是,齐若,你真的觉得你是把自己当作他的姐姐或者朋友吗?”

齐若的瞳孔微微睁大。

苏予:“有资格抱不平是一回事,但抱不平的具体内容是什么又是一回事。”

“我和陈言则的订婚是怎么回事,霍燃比你更清楚。当年的事情,我和霍燃会自己解决。”

“至于你说霍燃在我身边被人称作癞蛤蟆,那是因为你不够了解也不够信任他,他的成就绝不会止于此。”

苏予开始反驳,表情很寡淡,语气更是冷淡:“齐若,你还是跟多年前一样,觉得你跟霍燃才最相配是吗?因为你觉得你和他一起长大,你们认识了很多年,家世背景相当,对彼此熟知,处于同一个阶层。但你信不信,一旦你和他在一起了,你就变成了那只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

这一句话就像一把锋利的刀,毫不留情地戳破了齐若一直想要维护的自尊。

齐若觉得她是一个站在泥淖边缘、岌岌可危的人,而苏予将她推了下去。泥淖下有无数的黑影桎梏着她的双腿,将她往下拽去,直直地拖向了无尽的深渊。

她的脸色很白,手指紧紧地攥着,神情僵直,盯着苏予,有什么东西丝丝缕缕地束缚着她的心脏,引得她的心脏一阵阵生疼。她不敢相信,苏予会用这样平静的语气说出这样伤人的话。

苏予抿着唇,静静地说:“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样。几年前,你让我和霍燃分手,你以一副清高的模样站在道德制高点,指责金钱的庸俗。可是不管是几年前的你还是几年后的你,对于金钱的渴望其实是一样的,你越是没有什么,越是要掩饰什么。”

“我从小到大都不讨厌金钱,也很感谢金钱为我解决了生活中的很多难题;我也不讨厌欲望,不讨厌把欲望明晃晃地写在脸上的人。你现在的地位和金钱,都是你凭本事争取来的,没有什么好被人非议的。”

“但你明明渴望着金钱和地位,却故意道貌岸然地去恶意指责已经拥有这两样东西的人,未免太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