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予踩着高跟鞋,膝盖冷得有些隐隐作痛,她笑了笑,没有说话。
霍燃闻言,停住脚步,皱眉瞥了苏予一眼,直接脱下了他的黑色大衣,低声对苏予道:“别动。”他说着,微微弯腰,将大衣裹在苏予的身上。
苏予低眸看着霍燃伸出骨节分明又白皙修长的手,此刻他正有条不紊地给她扣上扣子。
他西装的袖口露出了小小的一截白色衬衫,精致的袖扣透出低调的矜贵。
霍燃的大衣又长又大,下摆都垂到了苏予的脚踝处,严严实实地遮挡住了肆意的冷风。
苏予只露出了一双漂亮的黑眸,眼里雾气氤氲。
而她背后,路灯倾泻,柔软了黑发。
一旁的陆渝州坚强地露出微笑,心疼自己又吃了一顿“狗粮”。
酒吧里,灯光摇晃,斑斓变幻,灯红酒绿。
中央的舞池里,男男女女表情迷醉,身体随着音乐摇摆、碰撞,摇曳生姿,散发着暧昧的气息。
音乐声震耳欲聋。
因为有苏予在,所以陆渝州先去前台开包厢,霍燃则带着苏予去了吧台,坐在高脚凳上。他点了酒之后,就开始和酒保闲聊。
霍燃黑眸微眯,目光懒散地环视了一下酒吧,“啧”了一声:“自从谢申那小子被警察逮捕了后,好几个酒吧都变得无聊了。”
酒保一边调酒,一边笑着看了霍燃一眼。
霍燃对酒保笑笑:“难道不是这样吗?以前至少还有他一起喝酒。”
酒保点点头,笑容更深,他也挺能聊的,似乎被激起了聊天欲。
正好酒吧里音乐切换,倏然换成了抒情风格,舞池里男男女女跳舞的风格也转向了缠绵。
苏予浅浅地啜了一口鸡尾酒。
酒保有些感慨:“没想到谢少居然会捅死那个女人,以前我在酒吧里经常看到谢少带着她来玩。他对她挺好的,至少蛮喜欢的。我看新闻里把谢少说得跟一个垃圾‘渣男’似的,实际上倒是未必。”
苏予明白霍燃的想法,适时地站在女人的角度,皱眉,给出相反意见,有些讽刺地说:“他本来就是‘渣男’,哪里喜欢那个女人了?难道喜欢一个人就是要捅死她?就是要让她流产?还要赶走她?”
酒保耸了耸肩:“谁知道呢?可能爱的时候就深情,不爱的时候就崩溃吧。以前谢少经常蹲下来给那个女人系鞋带、背她,现在这个社会,还有多少男人愿意这么做?更何况他那样地位的男人。新闻里不是还说他要抛弃那个女人吗?可事实上,或许是那个女人想离开他呢。”
苏予握着酒杯的手指紧了紧。她咽了咽口水,看向霍燃。
酒保把霍燃的酒调好了,霍燃接了过去,看着酒保问:“怎么说?”
酒保回答:“就在那个女人死前不久,忘记是哪个晚上了,谢少又带着那个女人来酒吧玩过。他们俩在酒吧的后巷吵架,被我听到了,那个女人说她想离开,谢少不肯,还说如果她敢离开,他就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