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认真想了一会,低吟道:“无念尔祖,聿修厥德。永言配命,自求多福。就取名为念吧,希望这孩子能承继父祖的志向,修养自身的德行,做个顺天应命的有福之人。如此,我也能对得起他的父亲了。”
她眼眶微湿,神色间却显得平静自然。上官筝默然了一瞬,很快又笑道:“念,是个好名字,”她伸手捏了捏孩子紧攥着的小拳头,柔声道:“以后,我们就叫小念念了。你喜不喜欢这个名字呀?嗯?”然而,孩子却只顾着大口的喝奶,并不怎么肯搭理她。
初生的小婴儿,食量并不甚大,很快便吃饱喝足了,然后又闭上眼睛开始呼呼大睡。林晓棠轻抚了抚孩子长冬瓜似的的小脑袋,温柔的将他放在自己的身侧,向红苕道:“你去我房中,帮我把妆台最下面柜子中的那只小木盒给拿过来。”
红苕忙应了一声去了,片刻后,取了只巴掌大的檀木小盒过来。林晓棠接过盒子打开,里面是块洁白莹润的羊脂玉佩,上刻着个清晰的篆体“透”字,下方则坠着小小的大红穗子。
“这不是?”上官筝很是吃惊,她记得自己也有一块。
林晓棠轻轻的点头,“姐姐的那块,也在月上谷中,被我放在一个旧衣箱子的下面。”她一直不想看见那一块。说话间,她将那玉佩在襁褓上打结系好,又用自己的手焐了一小会儿,方才塞进了婴儿的小小襁褓里。
“这是暖玉。君子如玉,玉能养人。况且,又是他父亲留下的东西,正该交给他才合适。”说着,低头在孩子额上轻轻亲了下。上官筝听了,只低低叹息了一声,并不多说什么。二人都不再出声,只静静的盯着熟睡的婴儿看。
接下来,便是漫长的月子期。初生的婴儿精神短,饿了就要吃,吃了就要睡,只偶尔精神头足时,才睁大了眼睛四下里乱看,可也看不了多久,很快便又重新睡去了。
慢慢褪去了红皱之后,孩子渐渐的白胖了起来,这时才能看出五官的形状来,确实是个极漂亮的孩子,也确实生的像极了他父亲。孩子安静下来睡觉时,林晓棠常盯着他痴痴的看,然后小心的将孩子抱起来,轻轻的在他的小脸上亲吻。
如今,这孩子便是她的命。她是再也离不得他了。
月子期间并不很难熬。如今天气尚好,不冷不热,照顾孩子的活儿也有人帮衬着。
现成的红苕帮着清洗尿布,洗完后就凉在窗外的木架子上暴晒;上官筝则日日前来探望,只要看见孩子醒着,便要抱在怀中不肯放下;林晓棠除了按时定点的喂奶,晚上陪着孩子一起睡觉,竟然没有其他事情可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