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透无心回应,只道:“他老人家走前,在他的主持下,我与芝儿,已经拜堂成亲了。也就是说,我若要娶你,须得先休了芝儿。这样的我,你也愿意要吗?”

时下夫妻不和,或义绝,或和离,却少有出具休书的,盖因休书一出,两家便要结下冤仇。只是义绝要经官府审判,和离则要夫妻双方及双方家长都同意。

重雪芝并无亲长在堂,如今又昏迷不醒,即便是真的和离,实质却与被休弃无疑。

无过错而被休弃,这实是对女方莫大的羞辱。上官透一想到这里,一颗心便似被刀砍斧凿般疼痛,却只能竭力安慰自己,只要她能活着,这一切就都是值得的。这些时日以来,他已经失去了太多太多,实在不能承受后续还要失去她

“你说什么?”林奉紫被惊的连连后退,似是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你已经成婚了?你是在骗我是不是?要不,就是我听错了?我并没收到婚宴的喜帖,你是在骗我的是不是?”

她哀求般看了过来,上官透却只将脸转向一边,不肯应答。

林奉紫的心在慢慢的变冷,目中泪珠也夺眶而出,抽泣着道:“我不信。你就是在骗我,你就是不想娶我。我不信,明明是我们先相遇,为什么?为什么?”

她哭着向后退,转过身飞快的跑掉了。上官透握了握拳头,终究还是没有追上去,他颓然坐了下来,垂头沉默不语,只静等着林奉紫最后的决定。

林纵星在房中等女儿回来,却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忙吩咐下人们去看看怎么回事。

结果,下人们看后来报,道是大小姐早就回来了,去见过上官公子后,便一直躲在房内大哭,谁劝也不听。林纵星一听,这还得了,忙立刻过去看女儿。

他到女儿院里时,林奉紫正哭的伤心,服侍的人都被打发了出去,整个院子里空落落的,不曾有一个闲人。在萱芷院时,下人们来报,道是上官透来了,庄主请她回去,那一刻,林奉紫的心情是激动的,雀跃的。

她从没真正忘记过他,只是碍于没有合适的理由,可以主动去寻找他罢了。如今,他竟然主动上门,那么是不是,他们还可以恢复到以前的关系呢?

林奉紫兴冲冲而来,却伤心痛苦而去。她是真的不知道,他竟已成婚了,这未免也太快了些,简直像是在糊弄人的谎话。仓促得闻消息,她不觉进退两难,除了伏案呜呜痛哭,一时竟毫无办法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