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那些首饰主要是做工精良,论及金银却并没有多少,数量也有限,又是旧物。即便能卖的出去,只怕也得不了几个银钱。倒不如留下,好歹算是个念想。”
后一句才是重点,卖不了多少钱,重雪芝又是一阵头疼,好在这件事给了她灵感,她想了想继续道:“我记得父亲在世时,最爱收藏古籍字画、珍玩玉器。他的住处现如今还有七八箱呢,不如将这些变卖了,如何?”
宇文穆远有些犹豫,“这,这是不是不太妥当?”重雪芝摆了摆手,不甚在意,“有什么不妥当的?说起来,此次祸事的根源,若追溯起来却还在于父亲。若他老人家地下有知,想来必是愿意的,也算是弥补了几分昔日的过失。”
她的情绪忽有些失落,盯着窗外看了半天,低声道:“这些古玩玉器,一时只怕变卖不出什么好价钱。你先用存银将抚恤金分发下去,然后慢慢的变卖吧。对了,有关那些古籍字画,古籍就先手抄一本,然后再将原本卖掉,至于字画,”
她沉吟片刻,方道:“字画就留在最后卖吧。”万一到时就不差钱了呢?“若是还不够,到时,我就再想法去弄些银子来。”实在不行,就去向上官透借贷些好了,只当是提前索要聘礼了。
宇文穆远听了,忙都一一应下了,二人又商量了些细节,重雪芝强打精神听着,很快便觉得精力不济。宇文穆远见了,不由得心中忧虑,遂长话短说,汇报完事情便离开了。只是离开后,立刻又去寻了尉迟长老询问状况。
重雪芝又歇了两日,方才觉得精神大好,只腿上伤处尚未痊愈,下地行走多有不便,遂只每日坐在朝雪楼中,吩咐下属们将紧急文册送将过来。
这日,她正伏案翻看着新送来的文册,其内容是有关铸造坊修复细况的,这也属于紧要之处,却忽听到门外有人敲门。
“请进,门未上锁。”重雪芝目光依紧盯在文册上,只随口答了一声,很快便听到轻微的推门声,然后却是一片寂静无声。她心觉奇怪,便立刻抬头张望,待看清了来人,眼中立刻便湿润了,连嗓音也开始发颤,哽咽着唤道:“透哥哥。”
她立刻便要起身扑过去,却忘了自己还有伤在身,顿时疼的哎呀了一声。上官透正站在门口,一见此景,忙快走几步赶过来,抬手按在她的肩上,“别急。我这不是来了吗?”
重雪芝泪光盈目,满心都是委屈酸楚,只等他在身边甫一坐好,便立刻扑到他怀中,无声的抽噎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