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丰城亲自出面接待他们,一听到责问,便立刻出言否认,只道绝无此事,甚至还要倒打一耙,认为是重火宫有意挑衅,纯属栽赃陷害。
朱砂是个暴脾气,当即将夜袭者遗留下的武器取出一把,公示于众,并详细说明原委,然后又看向丰城。
丰城当时的脸色,用朱砂的话来说,“青黑得像是个死人”,他一言不发的避入内室,之后便再不肯出来,只留下尴尬的华山弟子,尴尬的招呼着二人。
二人此去华山,目的便是为挑破此事,顺带震慑一番,最好能再要个交代。见丰城一直不肯露头,门下弟子又含糊其词,便知这个交代怕是要不到了,又拖了两日后,还是动身赶了回来。
回报结果时,朱砂一边噼里啪啦的回话,一边忍不住偷偷的去看砗磲。
重雪芝察觉此事,心中好一阵纳闷,暗自猜度他二人莫不是做了不妥之事,商量好要一起隐瞒下来?待看到砗磲面带笑意的回望,方才恍然大悟,这俩人原是生了情愫了。
砗磲回望过去的眼神,像极了上官透当日看到她,有纵容,有欢喜,还有深深的爱慕。重雪芝垂下目来,只觉一阵索然无味,重将事务抛回给二人后,便将他们给打发了下去。
等到宇文穆远也回去了,她捏着只白瓷茶盅,一个人坐在窗前静静的发呆。窗外浓绿如荫的大树上,一对青雀儿正相对啼鸣,不时挨擦下脖子,互啄下羽毛,鸣叫声婉转缠绵。
鸟儿尚能双飞,人却不能相守。这才离开几日,她便已开始思念起那人了。到底何年、何日,她才能放下着一切,只一心彼此相守呢?
没有人知道
忙碌的日子总是飞快,时间一晃,便是大半月有余。
一大早,宇文穆远便过来找她,脸色阴沉的能挤出水来。重雪芝还从未见他如此愤怒过,当即起身相迎,温声道:“穆远哥,你这是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宇文穆远在椅子重重坐下,几乎抑制不住愠怒,“排查出了不少奸细。没想到一个小小的重火宫,竟也会有那么多奸细。各大派还真是看得起我们。”
他端起桌上的茶,泄愤般一饮而尽,“是我太大意了。早该想着,排查一遍众弟子们的底细。”
重雪芝默默看着他生气发怒,决定不去提醒他,桌上那茶原是她的,幸好她还不曾喝过。“这其实也不奇怪,”重雪芝的心态相当平和,
“当初,大长老借着危机当前,将些心思不纯的长老弟子们都清了出去。本以为肯留下的,必都是赤心忠勇之士了,谁能想得到,细作眼线竟也留下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