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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今天为什么要我跟着?”何茶说。

“我……不认得路。”童话微微扭头,含糊不清地说了一句。

“?”何茶没听清,一个字都没听清。

“不&…。”童话重复了一遍。

他声音一遍比一遍小,何茶挠挠耳朵,还是没听清。

“啊?”

童话气恼看他:“我对西区不熟!不认得路!行不行!!”

“呃……”何茶像受了惊的兔子,可怜巴巴地抱住自己,“x…行啊,没说不行。你…不认路就不认路呗,凶啥啊?”

刚好附近有个小公园,童话让他在长椅上坐着等一会儿,自己去附近买点东西。

何茶这才抽出手来用手机屏幕当镜子照了照自己的脸。

“我去。打哪不行非打脸。”这回去寝室可怎么解释。

嘴角,额头,好像还有耳朵后面,何茶伸手摸了摸耳后,估计是被什么东西划破了一道。摸着黏黏糊糊的,把手指放眼前摊开,果然摸了一手血。

“……”

还没处理好手上的血迹,就见童话拎着袋子回来坐在旁边,摊开里面的各种消毒用品。

“自己来还是我帮你?”

何茶眨眨眼看了看,还没说上话。童话又自顾自开始上手,说道:“我帮你吧,你自己又看不见。”

“……好。”

何茶哪敢拒绝,更何况,现在的处境于他而言,算是得了意外之喜。

“谢谢。”

童话手一顿,继续拆药盒:“没什么,礼尚往来罢了。”

月亮当空照,花儿对我笑。

如果何茶身边有一面镜子的话,他绝对能对着镜子傻笑半天。能被喜欢的人照顾,挨打也不亏了吧。

何茶小时候皮糙肉厚惯了,打架破相,关节脱臼是常事,从小被双氧水泡大的男人。童话给他上药,手法虽算不上娴熟,但却意外温柔。

即便是伤处偶尔传来的刺痛感也没让何茶哼哼出一声。

童话扔掉创口贴的包装,问:“还有哪?”

“耳朵后面。”何茶想扭头,但脖子也疼。

“我看看。”

童话伸手,撩开头发遮挡的地方往耳朵后面一看,果然有一块三角形的伤口,周围已经慢慢起了血痂。

“怎么还会伤到这种地方……”

说罢又拆了一包棉棒,继续消毒处理。

耳朵后面的确是个犄角旮旯的地方,不仅要掀着碍事的头发,还要好好用眼睛看着伤口上药。

所以童话才要一面用手环住他后脑,另一只手专心擦拭伤处,一面把头凑上去,仔仔细细的看个清楚。

何茶也明白童话是因为稍稍有一点近视眼所以需要凑近了才能看清……但这、也、太、t近了吧!

童话手肘轻抵在何茶的肩上,鼻息不经意轻呼在他脖颈,惹得他发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