莱伊将电脑屏幕转过去,推到了两个人的眼前,他轻而易举地侵入了警察局的信息网,从里面调出了一段视频,甚至还调清楚了清晰度。屏幕的冷光和画面映入了两双眼睛。

莱伊看着他们:“从天桥上摔下去,还真是很悲壮的死法,大概连脑浆都摔出来了吧。”他轻描淡写,“只可惜太愚蠢了,一个炸-弹而已,不去管也没关系,就算爆炸炸死的也不是自己,为这种小事选择放弃生命还真是愚蠢透顶。”

苏格兰的手背早已透出了青筋,他死死地握着拳头,掌心的肉已被掐破,脸上维持着云淡风轻的神色。

显然多疑的莱伊已经开始怀疑起他的反常——组织成员可以不坏到底,但绝对和作为官方的政-府警察非同一类人。

莱伊似笑非笑:“你说呢,苏格兰?”

这是试探,也是考验。

“……是。”他说。

“真的很愚蠢。”

他只能麻木地附和着对方嘴里说出来的话,脑袋里剩下仅存的理智和机械的思考维持着他不露馅。

心里不愿去回想那件事情,可绝佳的记忆力却在脑海中一遍遍重复刚才亲眼看见的画面。

她已经不会再等他了。

这时他突然发现他竟然什么也做不了,她的葬礼早就已经举行完毕,而他连她的墓碑都不知道在哪里,想去送一束花也没有办法。甚至于现在他必须为了不引起怀疑而附和诋毁她声名的话,哪怕心里想的截然相反,但他却不能吐露丝毫。

他只能在这个地方,像个冷漠的旁观者,从别人嘴里得知她的死讯,面对着她死去时的画面冷嘲热讽。过往他对她许下的承诺犹然在耳,但他不能为她流一滴眼泪,不能为她插花,还要在她死后插上一刀。分明曾经是相爱过的恋人,却做出了仇人才会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