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相淳悄么声地红了眼眶,方叙轻轻锤他肩膀,“哎,太好哭了。”
“他身上有炸弹,都闪开!”
一声突兀的大喊,打断了祝鹤的采访,以及一干人动容的情绪。戚在野挣脱保安的桎梏,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越过障碍和人群,在那名青年即将触碰到祝鹤的前一秒,将他扑倒在地并压在身下。
青年挣扎间露出了腰间的一圈黑色硬物,旁人见了纷纷尖叫逃离。
戚在野把青年抱在怀里安抚,“别怕别怕,有我在他不敢炸!”
“我还有老婆和女儿我不想死!”青年涕泗横流,紧紧拽着戚在野的衣服颤抖痛哭。
祝鹤被逃离的人群挤到后方,戚在野抬头看时,只见他艰难地向他的方向伸出手,可下一秒,那只手就被人紧紧握住,是方叙。
祝鹤顺势将人拉到身边,护在身前一同离开。
很快警察就来了,他们疏散了人群,带走了青年,并对戚在野说:“麻烦跟我们回去做个笔录。”
戚在野回头看一眼,身后早不见了祝鹤的身影,他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就好像有风在萧瑟地吹,卷起一地枯黄的叶,怪道人都说伤春悲秋,在这季节,连风都带着淡淡的愁与化不开的郁。
分了就淡了,淡了就忘了,祝鹤是如此说的,如今也是如此做的。
前人刚走,后人就到,他有一辈子难以忘怀的知己,有前赴后继的爱慕者,他什么都有,看起来并不缺自己这一块碍眼的绊脚石。他不是祝鹤生命中最特别的一个,正如小表哥说的,“再矜贵的人,他也见惯了。”他们之间没有深刻的羁绊,也没有浓烈的爱意,以致于秋风一卷就散了。
他就像一阵风,轻轻从祝鹤生命里吹过,不留一丝痕迹,往后别人问起,你印象最深的是哪一任?对方说不定都想不起来这一号人。
“别害怕。”一名警员温柔地替他披上薄毯,“你是个勇敢的孩子,但以后不能这么鲁莽了。”
戚在野坐上警车,点了点头。
“不过你不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