沟通了下案情,粗粗看过立木所转来的电子案卷,税务律师认为确实存在这样的可能性。美国一向对其公民和绿卡居民实行全球征税,而 heather sur 借由金森林代持股份,以及实际上仍旧保留着的中国籍身份,很有可能并未就 2016 至 2019 年间的全部所得向美国报税。
甚至还有她最后出逃之前从“美学指数”公司账上转走的那几笔钱,虽然是非法收入,但按照美国的税法也是要申报缴税的。恰如当年的黑手党头子阿尔·卡彭,没有因为黄赌毒坐牢,却被国税局以逃税罪起诉,最后判了十一年。
“要是真的查证了,这人的麻烦可就大了,”税务律师道,“除了补缴税金和利息、罚款,还可能被控重罪felony,那是真的要吃牢饭的。而且,这举报人的奖励也不得了。在我们这儿举报偷税漏税,不管最后追回 8 亿还是 13 亿,封顶也就 10 万块钱奖金,美国最高可是税金加利息再加罚款总额的 30。就看这几年 irs美国国税局公布的平均数字,这个比例也要在 20上下了。”
“如果举报人曾经帮助过逃税行为呢?”关澜问,金森林确有这样的嫌疑。
“一样有奖,”税务律师回答,“不是有过那个著名案例吗?瑞士银行那谁长期帮助美国客户逃税,后来向美国法庭认罪,提供了三万多个海外账户信息,最后自己拿到一个多亿美元的奖金。”
“这样的举报需要证据细化到什么程度呢?”齐宋已经在想具体的问题。
“这个可能得咨询美国那边的律师了,”税务律师也不确定,“我只能说个大概,比如逃税主体的身份信息,名字,居住地,能够证明逃税事实存在和大致金额的账目或者合同,还有可以证明他故意逃税的证人证言或者邮件、录音之类。”
前几项问题都不大,就是这么巧,因为这一次的离婚诉讼,他们完全掌握了 sur 的近况。但后面几项就不一样了,关澜听着他说,便想起“美学指数”案中几个 g 的电子案卷,料到接下去的工作量巨大,这奖金也没有那么好拿。
“好,谢谢你帮忙,下次请你吃饭。”齐宋已经准备挂断了。
“一顿饭就想把我打发了啊?”税务律师与他玩笑,说,“你大晚上的找我,我还以为有生意给我做呢。”
齐宋也跟他半真半假,说:“这生意能不能做,我还得盘一下。要是能成,肯定少不了你的。”
两人又调笑几句,税务律师那边道别下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