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最怕的就是兄长大人无法接受这种现实……

两人一问一答,聊得好好的,魏无羡忽然提及蓝忘机身上的戒鞭痕。上次他问,蓝湛没有回,这次,趁他不在,他一定要问出个所以然来!

往嘴里送了颗莲子糖,一边腮帮子鼓鼓的,黎明明叹了口气:“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说到底,还不是为了你这么个难得的好朋友嘛。”

“为了我?”魏无羡小小吃了一惊,继续听她讲。

“誓师大会那日,阿湛私自下山,在不夜天护了你,又在乱葬岗上独排众议,与各世家作对,无非就是为了替你保住那伏魔洞罢了。但是叔父因此大怒,将他带回云深不知处,罚戒鞭。养了一整年的伤,我回来之后,在我的帮助下,又恢复了一月,才真正痊愈。只是这疤痕,却怎么也去不掉了。”

黎明明捧着手炉,盯着桌上跳动的烛焰:“……他与你守护的,是同一份正义。只是他的背景、境遇,都无法让他继续坚守下去。”

握紧手中茶杯,魏无羡的眼中有愧疚:“他又何必呢……”

“阿湛的性子,除了兄长,我便是再了解不过了。我自他十五岁时便与他在一起,他性情淡漠,心中想法很多时候都不愿与他人说,因此并无交心好友。

直到遇到你之后,我可以感觉到,他将你当做知己,唯一的好友。你们追求相同的道义、相同的正义。俗话说得好,朋友有难,必当两肋插刀,所以,他定是站在你那一边的。

人这一生啊,擦肩而过之人无数,口舌之交之人无数,但真正得以相互理解的知己极少,当然,能相伴到老的爱人,更是只有一人。只要有爱人、有知己在身边,那便一生无憾了。”

她知道,阿湛现在,是真正幸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