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公子。”黎明明起身,与他作揖,“莫黯以为,您此番行为,虽是豪爽,却是不妥的。”

身上瞬间收到了无数目光。

第一次被这样注视,黎明明心里不禁有些紧张。

“哦?”皱了下眉头,金子勋将自己的不悦隐藏起来,“那敢问我不妥在何处啊?”

“云深不知处禁酒。既有如此规定,那便说明云深不知处的弟子,特别是自小便生活在云深不知处的弟子,是从未饮过酒的。您今日与他们敬酒,岂不是过于为难了吗?”

“诶,这可不一定。”那胖胖的姚宗主反驳道,“从未喝过酒,并不就是饮不了酒吧?这里不在云深不知处,喝点酒也无妨呀!”

“是啊是啊!”众人附和着。

金子勋玩笑着抬眼,再看她,似是在等她还能说出什么来。

抿唇,忍住想要揍他的冲动,黎明明接着道:“喝酒是一回事,醉酒便是另一回事了。金公子喝八大海碗仍可御剑上天,自是金公子的本事,金公子酒量甚好。”

未等他点头窃喜,她继续道:“只是,这好酒量,也并非是金公子一朝一夕便可练出来的吧?每个人的酒量都不同,不少人就算是喝过许多次酒,仍旧一杯便倒。金公子又如何保证,含光君与泽芜君,在喝下这杯酒之后,不会醉呢?”

“此时看来,泽芜君尚且安好,可若是含光君,饮下这杯酒之后,果真醉了——那岂不是要让我们姑苏蓝氏,在众世家面前,失了面子?”

大堂又静了下来,有些人面面相觑,有些人坐观好戏。

当事人蓝忘机,看着那较小却站得挺拔的身形,听着她替他辩护,心中竟是暖暖的。

自小到大,第一次有人,如此替自己说话。

再一次被这个丫头怼地说不出话来,金子勋气,又不好让自己失了面子,瞟见手里的酒杯,举起来给她看,语气不甚和善:“那我这杯酒,该怎么办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