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个出众的人,是合该有一份矜贵骄傲的。

无花盘腿坐下以后,为二人倒了一杯茶:“贫僧不请自来,只好先做了斋饭予二位,算作诚心罢了。”

宫九问:“你缘何故要见我等?”

被质问了,无花也不恼,只一笑道:“想必二位善信还不知道,有关顾前辈的事迹早已经在江湖传扬开来,不少江湖高手都在寻找顾先生,更有妄想一步登天者从中搅浑水,如今江湖越发沸沸扬扬,恐此事不得善终。”

他垂眸,看起来越发的像一座不喜不悲的佛像:“无花冒昧打扰,不过是希望二位可以早日了结此事,以免江湖徒生波澜。”

他说完,念了一声阿弥陀佛。

端得是心念天下之人的善良佛陀模样。

可顾青衣是无辜的呀。

事儿又不是他传开的,那些人要有坏心思,也不是他能控制的。

如今事情已经传开,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无花抬眸看他。

顾青衣无辜与之对视。

良久以后,无花垂眸:“是无花狂妄了,此事既已发生,且叫贫僧知晓,就是命定因果,贫僧不能不管。”

他道:“还请顾前辈与九公子允许贫僧跟随一起上京,也好有个照应。”

顾青衣问他:“我们这一路去,打打杀杀不会少,无花大师见了,可会承受不住?”

无花:“……”

他宛如拈花一笑的佛陀,又像是明志佛心的智者,分外坦诚的模样:“无花只做能做之事,只救可救之人,其余不过是个人修行罢。”

意思就是,人到跟前了,能救就救,能劝就劝,不听的就随便去死,自己找死他也管不到,或许就是上辈子结的因果合该有这一场劫难罢。

这人说着这样的话,却也还是一副悲天悯人的模样。

搞得好像那样的解读是别人的误解,而不是他本意似的,竟让人无法怀疑他,从而自我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