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经济,还是精神面貌,都像是被定格在了许多年前。
小时候,他经常挨打。
以至于苏怀民留下的那套房子里,几乎每一个角落,都有他被他掐着脖子打过的痕迹。
但那时候,他并没有什么反抗意识。
因为他就苏怀民一个亲人,他就是他的天,而且,从他记事起,好像一直过的就是这样的生活,这给了幼小的他一个错觉,以为生活本就该是这副样子。
可是后来他却慢慢发现,即便旧街的家长打骂孩子的现象十分普遍,可也并不是每个家庭都一样。
再后来,他慢慢知道,旧街之外,大部分孩子其实是被捧在手心里长大的。
旧街就像一个泥潭,一辈一辈地传下来,透不进一丝一毫的新鲜空气与阳光来。
现在终于可以拆了……
苏釉已经很久没想过以前的事情,可一旦想起来,就有些停不下来。
他在过去那些并不愉快的回忆里,慢慢有了睡意。
——
床尾的插盘上亮着兔子灯,为房间里笼上了一层微光,路桥轻手轻脚地推开了苏釉的房门。
苏釉蜷缩着身体睡着了,薄被和那次一样,盖住了他大半张脸,只两丛睫毛架子被沿上。
他睡得像是不太安稳,眉心蹙着,露在被子外面的手紧紧握成了拳头。
路桥弯下腰去,小心翼翼地为他将薄被拉开一点,露出他被掩住的口鼻。
可下一刻,他就愣住了。
苏釉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