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页

我们返回大使馆时,天已经很晚了,高大的椰枣林淋浴在夕阳的余晖之中,就如神庙中雕塑一般,壮丽而雄伟。椰枣是一种在西亚和北非沙漠绿洲中常见的绿色乔木。椰枣树树干高大挺直,树叶呈羽状复叶形,叶片狭长,类似于椰树。椰枣树雌雄异株,具有耐旱、耐碱、耐热而又喜欢潮湿的特点。树龄可达百年。果实产量高,大自然的神奇就在于此,创造一个地方,就必然恩赐一种神奇的物种福佑那里。

大使馆的文化参赞和武官都在餐厅等着我们,还有四名其它的人在座,两名埃及人,两名中国人,礼节性的寒喧后,互相做了介绍。两名埃及人身材魁梧,脸上虽然刮得干干净净,但满脸胡茬,湛蓝的眼睛。表明了他们阿拉伯人的身份,和我们想象的长袍包身不一样,这两人都是西装革履,文雅大方,一个四十多岁,须发略有些灰白,他的眼晴里偶尔闪过的亮光象鹰眼一样锋利,另一个要年青一些,皮肤也有些发黑,笑起来非常的灿烂。

而另两名中国人刚要年青的多,都在三十岁左右,年纪稍大一点的,有着大大的眼睛,皮肤黝黑,身材不高却十分健壮,而另一个则要清秀的多,眯着眼睛,笑起来有点害羞。参赞向我们介绍,两个的名字都很长,有十几个音节,别说叫了,记都记不住,只能根据习惯叫他们的简化名字,年纪大的阿拍伯人叫候赛因,年青的叫扎瓦拉里。这两个都是很常用的名字,普及程度相当于中国的卫东,建国。

可是一介绍则让我们肃然起敬,那个候赛因和失踪的候赛因是同胞兄弟,他是埃及国家文物委员会的委员,开罗国家博物馆的首席古文字学家。那个叫扎瓦拉里的别看年青,但在古埃及神话历史的研究中扛起了大旗,他现在兼任数家世界知名大学的客座教授,也是开罗国家博物馆的研究员。

而两名中国人都是文毅教授的学生,大眼睛的叫唐代明,清秀一些的叫张卫,现在分别跟着候赛因和扎瓦拉里做助手,这是中国和埃及文化交流的一部分,两大文明古国在文化上迈出了交流的艰难一步。而候赛因在年青时也曾经在中国长时间学习,并且参加过安阳妇好墓的挖掘整理,在甲骨文和埃及象形文字的研究上有过多咱论述。而扎瓦拉里也曾经在北京大学做过短暂的访问学者。

我如此详细地介绍他们,是因为在未来一个月,或者更长的时间里我们将会处在一起,因为他们是这一次参与考察的埃方人员,参与考察的还有埃方的军警,已经先期到达进行准备工作,而考察队方面的美英人士却迟迟没有到位,候赛因提议我们先到哈里杰绿洲,再哪里便准备便等候他们。

席间说起白天的参观感受,对于我们不停的赞美,两人表示了礼节性的谦逊。机械宋、白法海很快融入到探讨的人群中去,对金字塔的建造,狮身人面像的解读,埃及古文明的历史进行了深入的沟通。不知是谁提起了记梦碑,翻译小李又问起了记梦碑的翻译和解读。

我没有说话,古代埃及充满了太多的不解之迷,不仅是他们,四大文明古国都存在很多我们现在难以解释的现象,如四大文明古国都是大河文明,都生存发展于一个相对封闭的地理环境中去,都有创世神的传说,也都有关于大洪水,多太阳的记载。这引起了一些非主流学者的无限想象。

不知什么时候,候赛因走到了我的面前,他向我举起了杯子,伊斯兰教禁止饮酒,他高脚杯里装的是一种红色的饮料。我急忙站了起来,向他举起杯,我的杯子里装的却是葡萄酒。“七先生,你在想什么?”他很有礼貌地问我,他的汉语十分的生硬,唐代明急忙走了过来,想充当我们之间的翻译。

我笑了笑:“我在想记梦碑帖狮身人面像,狮身人面像是按照胡夫的相貌雕刻而成的,可是记梦碑上为什么说‘我是至尊无上的我是伟大的胡尔?乌姆?乌赫特,’胡尔?乌姆?乌赫特是鹰神,在埃及神话系统中,对鹰的崇拜非常广泛,以鹰为外形,或鹰首人身的神就有好几位,可是如果记梦碑是真的话,为什么会把鹰神雕刻成狮身人面像,因此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记梦碑的解读是错误的,要么是狮身人面像进行过人为地改动,才成现在这个样子的。”

第九章 秘密

候赛因看了我一眼,拍了拍我的肩膀,他的眼睛里有一丝震惊,但瞬间露出了微笑,这才慢慢地转过身子,餐厅里慢慢地静了下来。“七先生,果真一眼看出里面的问题。”这一句他用的是生硬的汉语,而下面他用的是英语,由唐代明翻译成汉语:“随着现代考古学的发展,一些已经盖棺定论的东西也慢慢有了新的不同的假设出现,要说起记梦碑新的解读先要从狮身人面像和古代埃及文字的历史演变说起。”候赛因向大家开始介绍起狮身人面像来。

“周所众知,最初古埃及学家认为是胡夫法老,建造目的是为自己的金字塔守灵,这种说法衍生出一段栩栩如生的描述:公元前2610年,法老胡夫来这里巡视自己快要竣工的陵墓,大金字塔。胡夫发现采石场上还留下一块巨石,当即命令石匠们按照他的脸型雕一座狮身人面像。石工们冒着酷暑,一年又一年精雕细刻,终于完成了它。像高二十米,长五十七米,脸长五米,头戴‘奈姆斯’皇冠,额上刻着‘库伯拉’(即

a:眼镜蛇)圣蛇浮雕,下颌有帝王的标志——下垂的长须。一只耳朵,有二米多长。在古埃及,狮子是力量的象征,狮身人面像实际上是古埃及法老的写照。”

“但是随着考古的挖掘,一些考古学家逐渐推断出,石像是胡夫的儿子,哈夫拉法老下令修建的。哈夫拉在公元前2600年统治埃及,王朝持续了500年最终因战乱和饥荒崩溃。根据象形文字的记录,胡夫为自己修建了高146米的金字塔,距离后来狮身人面像建造的位置400米。哈夫尔也建造了自己的金字塔,不过比父亲的矮3米,距离狮身人面像同样是400米。雕像坐西向东,蹲伏在哈夫拉的陵墓旁。由于它状如希腊神话中的人面怪物斯芬克斯,西方人因此以‘斯芬克斯’称呼它。因为位于雕像两爪之间的石碑上就刻着这法老的名号。然而,同样根据石碑记载,大约在公元前1400左右,图坦莫斯王子曾在梦中受到胡尔?乌姆?乌赫特神的托,将它的雕像从黄沙中刨了出来。照此看来,此座雕像应该是胡尔神的神像。而另外一些传说中也提到,早在胡夫法老统治的时期,狮身人面像就已经存在了。一位美国地质学家发现,狮身人面像所受到的侵蚀表明,它的历史比人们想象中的要长得多。法国学者更是指出,狮身人面像全身曾被大水淹没,只有头部露在外面。而根据气象学家对撒哈拉地区气候历史的研究,这么大的降水量只有1万年前才有。还有些研究者则发现,狮身人面像的尾部和主体修建的年代并不一样,可能哈夫拉法老只是对它进行了修整,而不是它的建造者。狮身人面像的真正建造时间大约在7000~9000多年前。当然也有人认为侵蚀狮身人面像的水分是由尼罗河蒸发而来的,假如这座雕像早就存在,为何在古埃及的典籍中没有提及呢?”候赛因的讲解正是我心中的疑惑,我看了看四周,大家都在全神贯注地倾听他的讲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