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由得认真起来,“王爷,这位小公子是因为受了伤没有及时处理,有些感染所以发烧了。”

“老身给小公子包扎一下再熬些退烧的药,喝两幅该能痊愈,无大碍的。”

闻言傅砚悬着的心放下来了些,府医给狸承包扎好之后便出去煎药了。

傅砚帮狸承身上的被褥盖好之后,就这么站在床沿看了狸承好一会。

他一点都没变。

还是那么好看。

还是那么本事,能轻松的乱自己的心。

但自己现在已经不想再和他有任何瓜葛了,待他好了就送出府,傅砚如斯想着。

傅砚正打算离开,突然被一只温暖的手抓住了指尖。

他的手不自觉地蜷起,看向床榻上的人,狸承双眼闭着,面色有些难受。

“别走……”床榻上的人儿的话虚弱的有些飘忽,但傅砚听清楚了。

狸承将傅砚的手抓的更紧,“别走……”

少年病态面色因为发烧脸颊上红润,干燥的唇色和刚刚在雪地上裹上湿意的发,让整张脸瞧起来又可怜又乖软腻糯。

傅砚的步子顿住,他是在叫谁。

傅砚苦笑一声,他应该不知道自己是谁吧。

看着狸承死命拽着自己的指尖,傅砚只觉得心中酸涩。

狸承前世从未这样牵过自己的手,他们之间最近的距离都隔着刀剑与算计。

你现在心里想的是谁呢……

傅砚另一只手轻轻掰开狸承的指节松开了狸承的手,然后头也不回的往屋外走去。

感情这种事情傅砚已经看淡了,活了两世,他不想再强求那些本不属于自己的东西。

狸承手落空之后,好像便在睡梦中哽咽低泣出来,滚烫的泪水从眼角滑落,因为微微侧这里脸,泪水直接滑落到发丝当中。

他的手微微蜷缩起来……这种感觉就好像心被人掏了一个洞出来,拿着盐水一遍一遍的洗刷,痛的呼吸窒住。

前世的傅砚应该就是这种感觉吧,他爱自己胜过生命,而自己却想要杀了他。

他讨厌自己是应该的。

不,傅砚他还愿意管自己的。

一切还没有那么糟的……

可还是好难过,狸承整个人在床榻上蜷缩起来,被梦魇障住一般神色苦楚。

傅砚听着细微的哭腔步子顿住,回过身就看见现狸承又一滴眼泪从眼眶滑落。

半晌。

他又折了回去。

傅砚看着狸承面色委屈难过的神色有些恍惚。

他从未见过狸承这般模样,他总是光鲜亮丽高高在上的,做事狠绝甚至杀人不眨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