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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提炼废渣中残留的白银,19世纪早期的电炉灰吹法那是别想了,17世纪末18世纪初的轮盘式灰吹法也根本做不到,甚至16世纪中期的高筒灰吹炉在如今的条件下,都很难实现。

比较一番,只有13世纪末14世纪初的早期覆包式灰吹炉勉强能够再现。

一边回忆着脑海中炉体的形状,一边用炭笔和尺具在白纸上描绘着提炼的步骤和器具的改良。

沉溺于科研工作的托德很快忘记了时间的经过。

最后,还是燃到尽头的蜡烛,提醒了他作息的时间。

看着黑暗中只完工一半的图纸,托德郁闷的扶住额头,这种工作做到一半却被迫停止的感觉,最让他无法忍受。

穿透过头顶的砖瓦,他看着当空高挂的明月,叹了口气,无奈之下只能爬上床选择睡眠。

第二天清晨。

知更人的腰钟成为他最不想听到的声音。

但他也清楚的知道,如果耽误早课,不仅会引起他人不必要的猜疑,甚至会让自己无法继续留在这里。

强撑起精神,穿上僧侣服,揉了揉酸胀的眼睛,托德将桌上的图纸小心折叠起来,塞入床板下方。虽然图纸上的标注使用了中文,化学元素及方程式相信也没人见过,但这种东西还是谨慎一些好。

躲在角落、打着哈欠、跟着众人念完了早课,托德又要赶往迈里斯大师那儿去学习新的课程。

文法、修辞、逻辑、算术、几何对他来说还能接受,音乐和天文学才是真的要了他的老命。

音乐相对好一些,一来他不会,二来他也不感兴趣,上课也就是敷衍过关。

天文学才是最大的麻烦。

让一个接受了现代文明洗礼过的灵魂,去接纳教会天文学的教育,更何况还是一个科研出身的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