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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伙,那得取决于你自己。”

将头重重落在了车板上,托德放弃挣扎般的将身体摆成『大』字的形状:“好吧,为什么每次你都给我一样的答案?”

带着善意的调侃,浑厚的声音再次响起在他耳边:“为什么每次你都要问我相同的问题?”

向着对方比了个中指,赌气似的翻了个身,感受着身下颠簸不平的道路,托德回想起这几天的遭遇。

从地窖中被带出来到今日,已经过去了七天。前三天都是在昏迷中渡过的自己,第四天醒来时就躺在这样一辆马匹拉动的平板车上。

之后的这段时光,这个自称哈金斯的男人就一直带着自己在赶路,就连吃饭、睡觉甚至便溺,都不离马车三步。这么长的时间里,眼睛一直没有好转,即便偷偷掀开纱布,能见的也只是一片黑暗,唯一可以稍作安慰的是,大脑中的疼痛慢慢在褪去。

询问过数次,虽然对方没有告知方向和目的地,但通过光照和温暖改变的方向,托德能够分辨出马车是在一路在向南行进。

中途不是没有考虑过逃走和躲藏,但一来,像自己这幅样子,即便能够脱身,如盲人般行走在这陌生的大地上,无外乎自寻死路;二来,通过与哈金斯的数次对话,依稀能感觉到这个男人似乎并没有什么恶意。

关于猎人小屋中的那两具尸体,哈金斯从头到尾从没提过,托德自然也不会傻到主动提起这件事情。二人在这个话题上,保持了极有默契、心照不宣的沉默。

接下来会怎么样?

总之,走一步看一步吧。

“上帝赐予你欢乐,我的女儿~”

听见那堪比塑料泡沫互相摩擦的歌声重新响起,托德一个激灵,从车板上坐了起来,双手举向天空,大吼了一声:“上帝啊,求你降下一道闪电劈死我们吧!”

……

这趟痛苦而又无趣的旅途又持续了一天一夜,就在托德想着干脆刺破鼓膜,一辈子当个瞎子加聋子也挺不错的时候。

远方传来敲钟的声音,吸引了他的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