扎木花拉靠墙抱膝坐在干草堆上,脸埋在膝盖里,毫无动静,仿佛睡着了。
忽然,他睁开眼睛,直勾勾盯着栏杆外,犹如深夜野外草丛里潜伏的豺狼。栏杆外,沃尔纳公国的公主殿下有些意外地顿了一下,她疑惑地低下头望着脚下轻盈地转了一圈,她明明记得刚才自己走动的时候没发出一丁点脚步声才对。
“啧啧,公主殿下,地牢这种地方可不是你该来的啊!”扎木花拉冷笑。
“……这里全是铁栅栏,没人能对我动手,而且……这一层地牢里,只有你。”少女清冷地说,可扎木花拉怎么看都觉得她有点虚。
“毕竟这是你老子的国家,谁敢对你动手,不想活了么?”
“在城防厅,如果不是我骗过你,你肯定会对我动手的。”
“可笑,我又不傻,抓你当人质远比攻击你好得多吧!”
“以夏丹人的残暴,若不知道一个人的价值,那还是杀掉比较好吧?”
“……堂堂普泰克特公主孤身一人跑到地牢里,就为了对我说这个?”扎木花拉笑里带嘲。
“我知道你袖子里有把剑……我没告诉卫兵。”
“……所以呢?”
“你讲的故事很有意思,上万里长的巍峨城墙,苍狼和白鹿的子孙,兴都圣山的守护者,伟大可汗的西征……如果不是我心存警惕,恐怕真会以为你是艾伦买的莫都奴隶。”
“……你是来听我讲故事的?”
“……我只是疑惑罢了,从城防厅到风铃馆的一路上我每分每秒都沉浸在你的杀气里,可你自始至终都没有动手,哪怕在我们途径的不止一处的人迹稀少的巷道里……”
没等她说完,扎木花拉打断道:“是我轻敌了,只把你当小女孩看,如果我早知你如此狡猾,骗我一路,即使战力相差悬殊,我也定会出剑。”
“我以为你会说心软啊,怜惜啊之类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