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下毁灭,那不是告诉他们,我们进来了?而且毁掉又怎么样?他们肯定会立刻抢修,但是如果是传送法阵出现了轻微的扰动,却又不影响完整性,你觉得他们会怎么办?”
他们自然要排查每一个节点,一一尝试,这个过程必然极为耗时,于是很难察觉到问题究竟出在了什么地方。
“而且,我们刚刚传送过,没有任何问题的地方,自然会被立刻排除,那里原本最重要的东西已经被带回来了,那么又有什么需要特别关注的呢?”‘剑圣’的口唇不动,但声音却在女骑士的耳边轻笑:“传送法阵是最复杂的魔法造物之一,想要维修它,除了咒法系专精的法师之外根本帮不上么忙,就算他们人手足够多也没用,而等到他们察觉到是那条魔力线路出堵塞的时候……呵呵,估计都后天早上了。”
“狡猾!”塔希媞磨了磨牙齿,但还是忍不住轻声问道;“我们接下来要干什么?”
“什么也不干。休息,休息一会儿。可不是每一个人都有机会能够享受到皇宫里的套房的,是不是?”
“你疯了,他们会很快来……呃。”塔希媞猛地咬住嘴唇,但这声音还是引得前方的侍女疑惑地扭头,幸好这些女子显然并不警惕,发现不是命令之后也没有停下脚步。而心虚的女骑士只能听着那个人的笑声:
“所谓的组织啊,其实是一种很有趣的东西,他就像是一台精密的机器。嗯,好吧,你不知道什么精密机器,那么也不妨将之想象为一个人,你知道人是怎么感觉到事情的吗?不知道?是通过神经系统对于轻重不同的疼痛来感觉的,不管是你的触觉,嗅觉,视觉或者是味觉,其实都是疼痛,只不过是不同地方的疼痛,被你理解成为不同的东西罢了,舌头尖上感觉到的疼痛是甜,根上是苦,两边是酸……嗯,总之,这些东西是通过神经来传递的,但就是因为他们都是疼痛,所以强的会覆盖弱的,感到大的就会忽略小的,你有没有疼到眼前发黑的时候?那就是了。”
那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现在,他们正在策划着很大的事情,或者是那个什么皇帝的复活,或者是什么其他的问题,这种时候,一个两个通讯兵如果忘记了通报有人刚刚用过传送这件小事,你觉得会有人去关注吗?”
当然不会有人关注,至少要等到有人再次提起,然而观星台上的法师们正在忙于维修,他们甚至未必有时间说话……可是这个人究竟是什么时候控制了那个传令者的?而且,即使他真的那么做了,也不见得就不会被发现……法师的通报,仆人的报告,甚至是一个随口的疑问就有可能让一切被揭穿!
这个家伙,究竟是想要干什么?
从一开始,他的每一句话都是完全的谎言,目的更是完全模糊不清,如果他真的只是想要那位夫人……刚才只要离开那个城镇,传送就可以了。但现在,他却已经进入到了伊利里亚的皇宫……
伊利里亚的皇宫!
塔希媞刚刚放松的思绪猛地又抽紧了!
这座已经矗立千年的宫廷里,进入了一个如此危险的刺客!虽然在各种各样的传说里,这片连绵的园林和宫殿中拥有着数以百计的各类的魔法防御……然而千年以降,这严密的魔法体系里却从来没有混进过一个如此可怕的敌人!如果他就这样以‘剑圣’的面孔去到了皇帝陛下面前……王者陨落,那么完全群龙无首的各个领地还如何抵抗图米尼斯的进攻?
“放心,我对那个老头子的性命没兴趣。”那个人的声音再一次点破了女骑士的思绪,让她全身一颤:“更何况,实际上不用我去杀,他恐怕也已经时日无多……说不定早就已经被偷蛇转鸡了。”
女骑士眉头紧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