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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那金色的瞳孔也从视线之中远离,露出一张小巧的面庞——像是白瓷一样细腻的肌肤,微微泛着一些红晕的脸蛋,小小的但挺翘的鼻梁,紧抿着的嘴唇和那淡淡的,近乎银色的眉头之下,金色的瞳孔。所有的一切组合起来,便成为了一张精致的小脸。

这面孔看来非常年轻,不,是年幼,尤其是其上充满了的那种弱小的、怯怯的味道——但目光却又没有躲闪,只是有些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刚刚苏醒的人。

“精灵?”爱德华不由得喃喃自语,因为他注意到了那淡金色,俏皮的结成了一圈小辫子的发丝两侧,形状不同于常人的耳朵——尖尖的,带着一种纤细的感觉,却又并不会太过于纤长。

不过这个小小的声音却引来了巨大的反应——那张纤细的面孔骤然从他的视线中消失了,只留下一个尖细的惊叫声,让可怜的重病人双耳生疼。

不,实际上是整个脑袋都在隐隐作痛。

幸好这种疼痛正在以一种可以感知的速度慢慢退开。猎人伸手扶住自己的额头,再坐起身体,于是注意到自己已经在身处一座木屋之中。

经过简单切削的木材排列成了房间的墙壁,构筑起一个不算太小的空间,或者是因为年代的关系,那些木头已经呈现出一种朽坏的深褐颜色,不过却并没有什么潮湿或者腐烂的感觉——火焰在房间一侧的简陋壁炉之中跳跃着,给房间里蒙上了一层红彤彤的光泽的同时,也将那从视线远端的木门之中吹拂进来,潮湿寒冷的空气重新驱逐出去。从墙壁上那扇关起的窗户的缝隙中,可以注意到那种晚霞的余光,看来时间已经经过了数个沙漏。

身体上潮湿的斗篷已经被脱掉了,原本湿漉漉的衣服也换上了干爽的,暖烘烘的备品。背包和斗篷就在身边不远的地方,而装着钱币和小玩意儿的腰带也被放在那里。

然后是人……

揉了揉隐隐胀痛的脑袋,爱德华注意到身边不远的地方,矮胖的身影正倚在角落中,抱着斧子小声的打着呼噜。而对面那一排简单的桌椅甚至是地板上或坐或立的人……托刚刚那一声刺耳尖叫的福,他们已经纷纷将视线转向了这个方向,猎人也因此逐一辨认出他们的身份。

好吧,其实也不过只有一两个在记忆中有那么一点印象而已,比方说现在起身向他走来的这个人影的那张细致漂亮的面孔。

他们是之前围住了自己的那一群人,以及他们的那个领头人。

“女神保佑,你终于醒了。”这位首领开口道,停留在三步之外的距离上,似乎并不喜欢靠近陌生人——甚至是不愿意多说什么,连那个礼节性的问候都是半截的话。

“多谢您的帮助。”

爱德华向他点了点头。时微微眯起眼睛,注意到对方不同于自己的特征——没有了那防水斗篷的遮掩,他高挑的身体在火光中显得更加纤长,如果不是稍微宽阔的肩膀和平整的胸甲,爱德华说不定会认为自己面对的是一个过分英气的女性,不过他的视线扫过对方垂下的灰色鬓发之后,便似乎了解了什么——没有了之前那防水斗篷的兜帽的遮盖,那双清晰地出现在视线中的尖耳朵便已经说明了对方的血统。

那种素来以优雅著称于世的,环绕了众多传说的类人生物群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