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然相信周忍冬。
但是……这些日子,他查出了白知秋的一点底细,需要借这件事确认。
若调换药草,陷害周忍冬的事真的是白知秋所为,那他的身份也就水落石出。
白知秋行事谨慎,他……只能委屈周忍冬了。
待今晚找个机会,他再潜入牢中,好好安抚小家伙。
军营里的牢笼,条件更加简约。
几根大木头支架起来,形成一个仅容一人活动的大木笼。
周忍冬抱着膝盖,缩在木笼子的角落里,拼命回忆这件事的整个过程,希望能找出破绽,证明那批草药入库之前没问题。
仔细想来,他才发觉其中很多蹊跷。
那天,这批药来得很晚,护送药草的那几人似乎有意避嫌,故意离他很远。
待他看完把箱子盖上,那几人才围了上来,帮他把药箱抬进药库。
这样一来,从始至终见过这批药的成色的,仅有他一人。
他就算喊冤,也无法找出人证。
周忍冬浑身一颤,顿时明白过来,这是有人挖了巧妙的陷阱,他毫无防备地跳了下去。
可……对方这么做有什么目的呢?
周忍冬百思不得其解。
他连忙来到笼子边缘,朝守在一旁的士兵喊:“我要见将军。”
“将军忙。”士兵连头都没抬,冷冷回了他一句。
周忍冬忍住恐惧,煎熬地在牢内等待,熬到日落西山,寒气骤然袭来。
受了凉,他又冷又饿,恍惚间仿佛回到了不堪回首的从前。
他昏昏沉沉的,脑袋靠在坚硬的木柱上,不争气地掉落眼泪。
傅羿岑真的认为是他的错吗?
他真的不来见一见自己吗?
夜色渐深,周忍冬已经冷得直打哆嗦,伴随着压抑的咳嗽声,听起来可怜极了。
“咳咳……”
傅羿岑提着食盒走过来时,便看到了这一幕。
他的心狠狠揪痛了一下,快步走了过去。
“冬儿。”
周忍冬眼睛半阖,脑袋被大风刮得嗡嗡作响,听到傅羿岑的声音还以为在做梦,委屈地吸吸鼻子。
傅羿岑命看守的人打开牢笼,脱下外袍将小家伙包裹了起来。
他咬了咬后槽牙,冷淡的眸光扫向看守的士兵:“我吩咐照顾公子,你们就是这么照顾的?”
“将军饶命……是……是白公子……”士兵支支吾吾,“白公子说……还未查清……按照犯人……看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