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明明……”周忍冬张了张嘴,百口莫辩,“明明说要杀了我。”

白知秋垂下头,苦笑了一声,不再辩驳,摆出一副受了莫大委屈的模样。

傅羿岑看着手里的药丸,搂住周忍冬的腰,对白知秋道:“抱歉,白兄,冬儿太累了,请见谅。”

白知秋坦荡道:“希望周公子吃了药身体会好点。”

“多谢。”傅羿岑朝他作揖,“你先去处理伤口,我会登门赔罪。”

周忍冬瞪大了眼睛,露出诧异的神色。

“不能让他走……”

“冬儿。”傅羿岑将他拦腰抱起,放回了床上。

“你不信我。”周忍冬攥着他的衣裳,心有余悸,“他真的要害我。”

“他没有理由害你。”傅羿岑叹了一声,拍拍他的后背,“我不知你为何对白兄有如此深的敌意,但我们此行需要他探路,你就忍一忍,好不好?”

周忍冬双唇颤抖着,摇着头流泪:“万一……他也要害你呢?”

他可以忍,可以避开白知秋,可……傅羿岑跟他走得那么近,万一出了什么事,他都来不及救治。

“他更没有理由害我。”傅羿岑不假思索,“若是跟我有仇,当年就不会出手救我了。”

傅羿岑说得有理有据,周忍冬无法反驳,耷拉着脑袋,扣着手指,神经紧绷着。

此时他说什么傅羿岑也不会相信,那他只有盯紧点,不能让白知秋伤害了别人,也得好好想个办法让他原形毕露。

傅羿岑见他不再冲动,松了一口气,把药丸放在他手里:“你仔细看看,此药是否真的有毒?”

周忍冬舔了舔干燥的唇,取出一块干净的手帕,将药丸碾碎了,拿到鼻子下闻了闻,逐渐露出难堪的神色。

“没毒。”他低下头,“还加了几味大补的药草。”

“这不就是对了吗?”傅羿岑揉揉他的头发,“白兄怎么可能害人?”

周忍冬咬了咬唇,心中不快,却半句辩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好了,先用了早膳,休息够了我们一起去给白兄道歉,好不好?”

“不好!”周忍冬心中的委屈化为小脾气,把药连同手帕塞到傅羿岑手里,“我不要他的东西,也不会给他道歉。”

“冬儿!”傅羿岑头疼地揉了揉眉心,“别闹了。”

周忍冬抹去泪水,忍住往他怀里钻的冲动,拉起被子,把自己从头到脚盖得严严实实,只留下一句气呼呼的“哼”。

傅羿岑哭笑不得,将他头上的被子拉下来:“别闷到了。”

“哼。”他虚弱的身体还没有恢复,这么一折腾脸色又难看了几分,头疼得嗡嗡作响。

傅羿岑无奈,只得将药收了起来,再不敢提这件事,连人带被子抱在怀里,哄了许久,他才哼哼唧唧吃了饭。

无论对错,他重生回来呵护了这么久的小家伙终于敢对他闹脾气,他愿意没有原则的迁就他。

至于白知秋的事……晚些他自己去处理吧。

周忍冬的身体还未完全康复,傅羿岑命大军原地修整两日,进城采购补给。

他伺候周忍冬吃完饭,喝了药,哄着他睡下,这才轻手轻脚起身,出去找白知秋。

白知秋坐在窗户边,额头的伤口没有处理,望向窗外的街道,眼神里写满了落寞。

傅羿岑拿着伤药走过去:“看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