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门被人一脚踹开。

傅羿岑沉着脸,疾步走来。

“谁敢让我的人跪?”他嘴里仿佛含着冰块,语气冷得吓人。

“将军……”

傅羿岑冰冷的目光落在鞭子上,咬了咬后槽牙,拳头握得关节“咯吱”作响。

“傅将军。”周仕归挑眉,嗤了一声,还未意识危险,掐住周忍冬的脸,“看来我这个弟弟,并非不得宠啊……”

“唔。”周忍冬发出难受的呜咽声。

傅羿岑眸光一冷,如两把冰刀射向周仕归,随即一拳挥出,砸向他的胸口。

周仕归在其他世家子弟面前耀武扬威习惯了,被傅羿岑这一拳打得清醒了几分。

且不说他跟自家父亲的恩怨,就单单他战场上浸染来的杀气,都足够令他胆怯,跟他硬碰硬,更是自讨苦吃。

“没什么事,我先走了。”他向来识时务,明白走为上策,捂着胸口就要走。

“大少爷。”周忍冬急促叫了一声,几步上前,还想说什么,却被脸色愠怒的傅羿岑扯回来。

周仕归故意撞了周忍冬一下,假装扶他的时候,在他耳边偷偷说了一句话。

“三日后,回府,祭拜。”

说完,他脚底抹油般离开青楼。

周忍冬心跳加速,垂眸想了想,攥紧了拳头。

三年未曾祭拜娘亲,已是大不孝,即便知道周仕归不安好心,他也必须试一试。

他看向傅羿岑,想求他放自己回一趟丞相府,却对上他满面怒色,顿时什么都不敢说了。

“对不起。”周忍冬后知后觉,这才记起自己正在青楼,闯了祸,傅羿岑是来给他收拾烂摊子的。

傅羿岑从小练武,听力自然比平常人好些。

那句话一字不漏落入他的耳朵里,他却一字不提,想等周忍冬主动提起。

到头来,等到的又是一句卑微的道歉。

他下跪发誓都做了,这小家伙还是不愿信他!

傅羿岑叹了一声,再次给他机会:“有什么难处,你可以跟我说。”

只要他说,无论多难的事,傅羿岑必定帮他办妥。

周忍冬却是一愣,垂下眼睑,摇头否认:“没有的。”

丞相府用娘亲威胁他代嫁之事,不能让傅羿岑知道,他本就生气,知道了更是火上浇油。

日后……不过多给他一个折腾自己的理由。

再者,娘亲的坟墓在周家陵园内,纵使傅羿岑好心帮他,手也伸不到周家的权利范围内,万一矛盾激化,害了傅羿岑不说,他在将军府更无立足之地。

“是吗?”傅羿岑咬了咬牙,强忍怒气,拽住他的手腕往外走,“回去。”

周忍冬多日未见傅羿岑对他摆出冷脸,此时深埋骨子里的恐惧爬向四肢百骸,手腕被他拽得生疼,也咬牙忍着,如往日般,一句疼痛都不敢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