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办成这样,往后谁还敢烧太后娘娘的灶啊?不怕火势不可控,烧到自个儿头上呀!
且瞧摄政王此次虽未对太后多说一个字,但做的每件事都在为她善后和不断打她脸之间来回横跳,可见也被气的不轻。眼瞅着太后在摄政王跟前讨不着好了。
撤了撤了,看来这位娘娘目前只能当珍贵的花瓶供着,短时间内指望不上喽!
太后身边瞬间清净无比。
道维对眼下的局势十分满意,旁人生怕他是为了大局强忍怒气,因此在他跟前说话小心翼翼,极力避开关于选妃之事。
他乐的清净。
尤其是见他为了安抚下头人的心,近日更是几次三番召见王诗语和楚学仁进宫说话后,身边人对他的心疼都要溢出眼眶了,那些个别试图在此时给他办一场盛大选妃宴之讨他欢心人,还没到他跟前就被身边这些人不假辞色的拦了。
太和殿内,道维将一道密令交给王诗语,看向跪在下方的年轻男女,温声开口:
“既然你二人心意已决,本王便不再多言,此去困难重重,望你二人守望相助,互不背离。”
王诗语与未婚夫楚学仁跪地行礼:“是。”
道维摆手:“婚礼后便启程吧,本王便不送了,二位保重。”
两人前脚离开皇宫,后脚宫内便传出旨意,摄政王欲在南方设立一官方织造司,令王诗语为主要负责人,官居五品,其丈夫楚学仁从旁协助,官居从五品。婚后即刻启程,不得有误。
这旨意来的匆忙,叫人无从下手。坊间关于王家姑娘“好好的摄政王妃从手上飞了,不得后悔死”的言论传的沸沸扬扬,等着看她笑话的不在少数,谁知一眨眼人就有了正儿八经的朝廷官职在身。
虽说本朝从未有过什么“织造司”,别说百姓,便是朝中官员都不清楚这个部门的具体职能,但谁在乎呢,摄政王终究是疼爱她的,为了她,硬生生造出了这么一个衙门,叫她主事,可着心意的折腾!
那可不是诰命,是正儿八经的朝廷官职!是将来能载入史册的女子入朝为官的先例!即便她只是一个正五品!
“真叫人嫉妒啊,都到这地步了,摄政王还能为了她的颜面,掏空心思做这么多!”
“要不说摄政王动了真感情呢,为了王家姑娘婚后日子好过,还顺带提拔楚家小子,从五品,连功名都没考就捞一个从五品,我等苦读几十载的老举人做梦都能笑醒!”
“哎,将人远远打发走,让人家小两口和和美美过日子,摄政王自个儿也能眼不见心不烦,说不得过段时日便能遇上合心意的王妃,这对双方都好,摄政王在这事儿上办的可真男人!”
王诗语夫妻婚后低调离京,诺大的京城每日都有新鲜事发生,表面上这事很快便无人放在明面上讨论,好似成了过眼云烟。
可这云烟究竟有没有从心头散去,只有夜深人静之时,扪心自问,本人才能知晓。
显然在太后沈清月这里是没散去的,这些时日外头有多热闹,她的寝宫便有多冷清,说一句静若寒蝉也不为过。太后心情不佳,觉得所有人都在看她笑话,不愿踏出寝宫一步,宫内服侍的宫女太监便大气不敢出,生怕惹怒了太后,叫人拉出去打板子。
太后过了最初的恼怒后,便沉下心思索她的失误所在。
当她后知后觉被王诗语给算计了时,想再做弥补已然来不及,摄政王几道旨意下的又快又急,丝毫不给她解释弥补的机会,似是铁了心认定她从中作梗,故意叫他颜面大失一般。
是,她的确不想叫他娶个样样皆出挑的女子回去,她有私心,这她承认,可她也从未想过叫他在天下人面前丢脸啊,她只是想给王家那刁钻的贱人一个教训,让她认清局势而已,怎至于此?
何况事发后她一连给他写了十几封亲笔信,再三解释其中原委,可信犹如石沉大海,杳无音信,怎能不叫她难堪?可她终究不是轻易就被这点风浪给打败之人,之前是她轻敌,叫王诗语那贱人钻了空子,往后她会吸取经验,更加谨慎。
这些日子她看似在寝宫内闭门不出,实际上每日叫人做了摄政王早前爱吃的糕点送到前殿去,日日换着花样儿做,样样皆是进宫前摄政王的心头好,就不信他不心软!
男人嘛,只要对一个女人心软了,便是他被人拿捏的开端。
道维完全不能理解这位太后的脑回路,当然他也不打算费心去理解。
实际上太后那些所谓拿捏男人的糕点,根本就到不了他眼前,食盒还没近前殿就被底下人严防死守,统统送去御膳房统一处理。
他近身伺候的那几人,别瞧在他跟前放低身段儿,小意逢迎,可放外头是首辅都要礼让三分的主儿,不好惹的很,相信太后在他们跟前讨不着好。
事实也是如此,底下人每日听说太后叫人送来了什么吃食时,一般都在想:
真当什么东西都能随便进摄政王之口呢?哼!按照正常规矩,普通银针试毒都是小儿科,单是食物进口之前就得过两道儿试毒太监的手,待那两太监吃下去,确保无误后才能上摄政王的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