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疏奏,马文升面色皱得像拧紧的手帕,秦紘和曾鉴黑着脸。
兵部要军饷,工部要修缮宫殿和治水的银子。
江南是朝廷头等赋税之地,若商税和赋税减半,国库又要紧缺了。
曾鉴仔细考量许久,两害相权取其轻:“陛下,商税和赋税需要取舍,不如取商税,舍去赋税,让士绅将江口堵塞蓄水。”
江口堵住,百姓就没法种田了,正好减免一半的税赋。
但商税收得多。
秦紘颔首点头,这样也不至于商税和税赋都减半。
马文升却摇头,坚定道:“臣以为不可,粮食事关人丁兴旺,若闹饥荒,将有大量的百姓死去,空有银子又有何用?”
堵住江道,良田就荒废了。
意味着大半年无收成,江南是大明的粮食大省,可见会断去多少粮食。
刘健捋着胡须,苦着一张脸。
不管是蓄水和放水,都不可取,可如今,必须抉择其一,趁河水还没解冻,尽快将河道堵起来。
正在这时,严成锦的声音宛如天籁般响起,令弘治皇帝浑身一震。
“臣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讲?”
朕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弘治皇帝心底微微一喜,面上却不动声色:“严卿家但说无妨。”
李东阳转过头来,好奇此子又有什么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