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成锦不敢隐瞒:“自吴大人当上都御史起,至今半年有余。”

厂卫只要调查,就能从文吏口中得知,从吴宽入都察院,他就开始看宗卷了,无法隐瞒。

吴宽踉跄一步,本官拿你当同僚,你的良心……

他心口一阵绞痛,好似有成千上万只蚂蚁,撕咬不止。

“臣……想看看弹章。”

萧敬忙将弹章呈了下去,怕他撕毁,并未交给吴宽。

严成锦倒不内疚,诚然,吴宽算得上是好官,家中良田上千亩,又在江南等地京营商铺,自力更生,少受污贿。

但担任都御史,却羸弱了些。

抱着不得罪的原则,都察院的业绩,比戴姗任职时,下降了一半不止,从弹章便可以看出来。

御史应该是斗鸡,路走歪了。

吴宽看完弹章,不可置信,虽比不上隐匿土地之罪严重,却也足以令他致仕了。

他无力又不甘心地问:“你……你如何调查得这般详尽?”

同僚一场,为表示尊重,严成锦如实:“是吴奂,吴大人家的二公子。”

王不岁找吴奂要漫画时,不时会得到些情报,久而久之,就全都打听出来了。

严成锦微微抬头,望着弘治皇帝,不知陛下如何决断?

“自从吴卿家任都御史后,弹章减少了许多。”弘治皇帝对此不满意。